”
金旭點頭如搗蒜,誠懇認錯。
尚揚還是掛念他的身體,道:“你現在把全部情況,一個字不差的,都給我交代清楚。”
金旭向他保證道:“我真的沒事,專家說我很健康,就是缺覺。”
之前那次事件后,他就開始持續多夢,每天一睡著,亂七八糟的夢就紛至沓來,剛開始他沒太當做一回事,漸漸地醒來會覺得精神不濟,運動后能改善狀態,但白天工作也偶爾會感到頭暈。
他去醫院看過,醫生聽他說了情況,安排他做過腦部檢查,拍過片子,檢查結果都沒有什麼異常,醫生的結論是:長期高壓工作下,身體各方面消耗太大,睡眠質量不好,有輕微的神經衰弱。
這次過來是網上提前掛好了首都某神經科王牌醫院的專家號,該院內排名前幾位的神內專家為他看診,看診結果和他在西北省會醫院的結果,差不太多:工作強度大,長期睡眠不足,病人本身又有舊疾,目前看雖然還沒大礙,建議最好休個長假,休整一下身體和精神狀態,好防患于未然。
尚揚聽下來,好像和西南的事件沒直接關系,問道:“那就是和邪教的致幻劑,還有雇傭兵打傷你造成的腦震蕩,都沒有關系嗎?”
“關系應該也有一點。”金旭道,“你還記得嗎,我昏迷后醫生給我驗過血?”
尚揚道:“記得,當時我還以為邪教用的會是常見致幻劑成分,比如裸頭草堿,毒蘑菇提取物。化驗結果說是苯二氮卓類藥物,和酒精混合服用,就會產生致幻效用。姜云起后來還跟我聊過,說他沒想到你們國保部門,竟然也要經歷抗藥性的特殊培訓。
”
“沒有培訓過。”金旭道,“前幾年我生病,長期服用過這類藥物,安定,氯氮,都含這個。”
尚揚:“……”
金旭道:“說的是前幾年,和這次不一樣,我自己能感覺得出來,不是一回事。”
尚揚不太同意,說:“假性癲癇也是神經方面的問題,也許你現在覺得沒之前那麼嚴重,有時候病情爆發就是幾秒鐘的事,我爸前一天晚上還跟我拍桌子瞪眼睛比誰嗓門大,我走了他還跟我媽吵了一架,他也想不到過幾個小時后自己就會送去搶救……”
他想起春節時接到家里電話時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嚴正告誡金旭道:“你這次回去就打報告,跟你們領導申請休假,正好現在沒任務,有任務也要安排別人去。就是天上下刀子,你也得聽醫生的,休息一段時間,把狀態調整一下。”
金旭連連點頭:“好,好好好,都聽領導的。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從醫院出來就在打算了,你不是也在拍休假了嗎,大概排到什麼時候?我們兩個把假期安排到一起,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一起薅國家的羊毛。”
他居然快樂地暢想起了一起休假,尚揚根本笑不出來,道:“我要擔心死了,你還和我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認真的。”金旭道,“等你確定你什麼時候休,我就馬上打報告,不然你讓我一個人休息,怎麼可能?我根本坐不住。你跟我一起休假,你干什麼我就干什麼,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這才能一邊休息一邊調整心情,不然我自己在家悶著沒事干,也不知道干什麼去,回頭再閑出更大的毛病來,還不如別休。
”
尚揚匪夷所思道:“那你工作這些年,休息的時候都做什麼?”
金旭道:“還沒大休過,休一到兩天就抓緊時間補覺。相親的時候跟你說過,我這人很無聊的,沒有興趣愛好,日常來往的就是同事,沒有朋友,也沒家里人。”
“你就是太忙。”尚揚內心嘆氣,說,“好吧,我盡快確定下什麼時候休年假。到時候,我去西北陪你,你想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金旭對他笑,說:“有些東西在你腦子里至少出現了一秒鐘。”
尚揚沒好氣地承認了,道:“是,我以前也沒想過,我談起戀愛竟然會這麼墮落。”
“你這算什麼,知道我昨天夢到什麼嗎?”金旭說起了昨晚的夢,越說聲音越低。
他夢里和真實情況是不一樣的,尚揚初聽感到害臊,聽了兩句又有點心動,帶著獵奇式的心態聽了下去,像聽一個情色故事,主人公不是自己,只是夢里的人。
但金旭又用“你”和“我”來指代兩位主人公,還是讓尚揚面紅耳赤。
下午上班。
尚主任工作間隙里,查了神經衰弱相關的問題,一面替金旭擔心,一面又忍不住回想他中午講的那個故事。
當天夜里,故事變成了現實,故事里的“你”和“我”,變成了真正的你和我。
尤其當金旭一邊do還要一邊講故事,十分荒唐,但刺激感加倍。
“太變態了!”尚揚受不了,一結束就忍無可忍把他捶了一頓。
金旭躺平任捶,也不怎麼怕疼,還提起之前的另外一個夢,背景是前幾年的事,他當時在西北做小刑警,尚揚遠在北京,現實里他倆那幾年根本就沒有見面,也沒有工作和生活上的交集,但在金旭的夢里,兩人的關系相當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