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要是真被他們得逞,金旭的政治前途就全毀了。
尚揚皺眉道:“這幫人都是什麼東西。”
說陳靜“克夫”,這話想也知道,源頭估計還是劉衛東的母親吳鳳蘭,不然就劉衛東的所作所為,誰會覺得是陳靜“克”他?
古飛道:“白原當地本來也有那麼一點風言風語,說金隊和陳醫生……被任凱這幫人添油加醋放大了,假的也當真的說。這之后我們肯定都要澄清的。”
尚揚尷尬道:“真不用對我保證了,我保證不找你們麻煩。”
“對了,”古飛又想起來一事,說,“中午我去了趟市一院,陳醫生情況穩定下來了。”
尚揚登時喜上眉梢:“這太好了,說什麼時候才能醒了嗎?”
“這沒準,”古飛道,“六樓摔下去,傷得太重了,能活下來還沒成植物人,已經很幸運,慢慢恢復吧。”
“那個小護士,”尚揚道,“有進展嗎?”
古飛饒有興味地問:“早上你打電話來我都還沒睡醒,沒問你,你為什麼覺得她可疑?”
尚揚道:“第一發現人本來就有較大的可疑,照她同學說的情況,平時她最愛偷懶不好好做事,正好案發時就幫護士長跑去辦公樓拿東西,事后她受驚嚇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學了幾年護理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盲猜的,不一定對,她被嚇成那樣,要麼是看到了兇手,要麼,她自己就是兇手。”
電光石火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巧合:“金旭在樓道里遇到過一個護士,就是她嗎?”
客廳里。
兩位刑警給金旭看了一張照片,是非常年輕的一個女孩。
“金隊長,你說你上樓去找陳靜時,遇見過一個匆忙跑下樓的護士,你看下,是不是這個人?”
金旭仔細看了那照片數秒,道:“我不確定,當時沒看清楚她的長相……準確地說,是沒看到她的正臉。”
一位刑警問:“你們倆一個上樓一個下樓,按說應該正好走個對臉,為什麼會沒看到?”
金旭沉默片刻,視線不自覺地朝陽臺的方向投過去。
“金隊長?”刑警提醒他回答問題。
“我當時……”金旭道,“只看到有人下樓,意識中斷了幾秒,回過神來她已經下了樓。”
刑警:“?什麼意思?意識中斷是?”
金旭道:“失神發作,輕微癲癇的癥狀。”
第106章
兩位刑警同時一愣,不知該不該把這句話記在筆錄里。
金隊長患有癲癇的話,恐怕很快會被調離一線,他才三十出頭,這時候就去做書案或后勤工作,未免可惜。
“寫吧。”金旭說,“不是癲癇,老毛病。如果影響工作的話,我早就不干了。”
刑警如實做了記錄,請金旭再回憶下當時遇到那護士前后的細節。
金旭著實想不起什麼來,問道:“她自己承認見過我嗎?我真不能確定在樓道里遇見的一定是她。”
刑警道:“我們把你的照片和另外兩張路人甲的照片一起讓她看,她指出了你,說在樓道看過你。”
金旭瞇了下眼睛,了然道:“這小女孩是不是還說,她懷疑我是兇手?”
兩名刑警都露出不同程度的無奈。
像這樣還沒出社會的年輕女孩,在經驗豐富的公安面前撒謊,等于明擺著告訴公安:快查我。
她因為害怕被金旭指認出她來,慌亂中急于甩脫嫌疑,搶先指認了金旭。
實際上金旭因為身體不適,根本沒看到她長什麼樣,如果她不主動交代這事,在監控故障的前提下,想找出金旭在樓道里遇到過的“嫌疑人”,還沒有這麼快。
這名護士,名叫胡青曼,是護理專業的應屆學生,臨畢業前來了市一院實習,她所在學校的護理專業很不錯,和她一起的這班實習護士們,包括今早尚揚在急診科遇到的那位小護士,她們實習結束后,一般都能順利留在這家三甲醫院,當一名正式的護士。
然而胡青曼是同學中的例外,她大概率是留不下來。
警方在這兩天的走訪中了解到,老護士們以及護士長對胡青曼的印象都極差,說她實習這幾個月里非常不負責任,不積極工作和學習,經常遲到早退,還被病人家屬投訴過,把該給A床的藥送去了B床,因為不服管還和老護士發生過口角。
尚揚聽古飛說到這里,插話問了句此時的猜測:“她是被陳靜醫生批評過嗎?”
懷恨在心,和陳靜發生矛盾,最后造成了悲劇?這是一種可能。
但古飛道:“沒有,護士們是輪轉科室,但是胡青曼還沒有輪轉到過神經科,我們問遍了醫院里的職工,沒有人看見或聽見過她和陳靜有接觸,她倆從小到大的經歷我們也都挨個查過,完全沒有交集。”
“這女孩是個購物狂,據說經常找身邊人借錢,”尚揚道,“這個你們查證過了嗎?”
古飛道:“查證過,確實如此。除了欠許多同學和輔導員的錢,胡青曼的螞蟻花唄、京東白條都有還不上的欠款,聯系過她家里人,家長不知情,每個月按時打生活費給她,她偶爾會找個借口說買教輔交補課費多要點零花錢,但是從沒說過自己欠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