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道。
“把肖像權三個字去了。”金旭糾正他。
尚揚:“……”
金旭蹭完臉又親他,親完還咬了他兩口。
“停停停,”尚揚感覺這樣下去不太行,道,“再來我就要死了。”
金旭停下,很近地看他,像是在觀察飼養員的大型食肉動物。
他又強調了一遍,是表達拒絕也是夸贊對方:“但凡我身體素質差一點,剛才就死在這兒了。”
金旭唇角勾起來,說:“我夢到過你對我說類似的話。”
尚揚心說,上次你都說我在你夢里違法亂紀還色誘條子了,天知道你整天給我安排什麼奇怪的夢中戲。
金旭摟住他,異樣地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病了。”
尚揚當是他沒事來沖自己撒嬌,還蠻受用,回道:“今天就帶你去看醫生,回來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金旭道:“老婆,我昨天……沒跟你說實話。”
尚揚:“?”
金旭向他坦白了,醫院墜樓事件中,自己在樓道和嫌疑人擦肩而過,沒看清楚對方長相,是因為短暫的發病。
半小時后。
兩人在小區外的麥當勞里吃早飯。
金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偷覷大人有無生氣一般,小心地觀察尚揚的臉色。
“看我做什麼?吃完看醫生去,”尚揚道,“我又看不了你的病。”
金旭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尚揚道:“沒有。你不說是怕我擔心,我明白。”
金旭:“……”
尚揚抬眼看他,平心靜氣地警告他:“但是以后你不能再這樣,再有下次我真的會生氣。”
金旭在找死的邊緣試探,竟然說:“如果我不是因為怕你擔心,才沒和你說呢?”
尚揚想把手里的咖啡潑他一臉,強忍住了,語氣平淡道:“等看過醫生,確定沒事,你再來氣我,我好放心大膽地揍你,行嗎?”
西南邪教案結束后回來,金旭就到省公安醫院做過一次檢查,醫生說他是神經衰弱,后來去北京掛了專家號,北京的神內專家也是這麼說的。
今天尚揚陪他再次過來,坐診大夫還是先前給他做過檢查的那一位。
該上的儀器檢查又都上了一遍,結論還是那樣,沒有器質性疾病,會多夢睡不好,還是因為壓力太大,精神高度緊張。
醫生照著儀器檢查的結果,把和上次類似的診斷結論說了一遍。
尚揚認真聽著。金旭本人沉默寡言地坐在那里,低著頭,心不在焉。
等醫生說完,尚揚道:“他最近有出現過短暫的意識喪失。”
醫生問:“一次還是多次?”
金旭微低著頭,眼睛望著尚揚,像沒聽到醫生的問題。
尚揚道:“大夫問你話呢,啞巴了嗎?”
金旭這才轉過來看大夫,其實是真沒聽到,靠猜的,答道:“只有一次。”
“家里親屬長輩有患癲癇的嗎?”大夫又問。
金旭:“……”
尚揚皺眉,替他答道:“沒有家族病史,他自己前幾年犯過假性癲癇。”
大夫一臉吃驚。
尚揚明白了,敢情這家伙上次來看病,根本就沒跟醫生交代自己生過病?
他對金旭怒目而視,想狠狠打這家伙一頓。
金旭也看著他,說:“我好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
尚揚看不得這人這時候了還犯犟,開嘲諷道:“你還會給自己看病呢?可真是了不起。”
金旭道:“就是不一樣,我知道。”
尚揚道:“行,你知道,你當然知道,就我不知道,是我不配知道。”
金旭:“……”
醫生什麼沒見過,對這種紛爭充耳不聞,見他倆不說話了,才向金旭問,當時都是什麼狀況,都吃過什麼藥。
金旭說了幾個藥名,多數都是安定類,見醫生皺緊了眉,尚揚也提起了心。
“那時候工作忙,犯過幾回,剛開始幾次身邊都沒別人,我沒放在心上,以為就是普通抽筋,后來被同事看見過一回,說可能是癲癇,我才去當地醫院看,檢查過后,醫生說是假性的,但也不適合再干刑警,我就退下來了。”金旭道。
尚揚:“……”
一連犯了“幾回”病,自己不當回事,要等別人看見,提醒他了,他才知道去醫院看看。
“假性癲癇一般都是精神問題,應該還是工作壓力太大了。”醫生道,“后來過了多久恢復的?純靠吃藥嗎?”
金旭道:“不是,藥吃了一年就停了。”
他看了眼尚揚,道:“遇到點好事,想開了,慢慢就恢復過來了。”
他說的“好事”,即是約三年前,尚揚和曲燎原一起到白原看他。
醫生又問:“你覺得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區別呢?”
他回答:“病因不一樣。”
尚揚和醫生都茫然地看他,他還真給自己看起病來了?
金旭道:“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
他看向尚揚,認真道:“我真的知道。”
鑒于精神類藥物都容易產生依賴性,有較強的副作用,醫生征詢金旭本人的意見后,這次沒有開藥,但提醒了他:“現在只是輕癥,如果不加注意,還是有可能發展成上次那麼嚴重,多休息,有什麼心事,都要跟身邊人多溝通,一定要保持心胸開闊,器官都沒事,就是心病。”
從科室一出來,尚揚就問:“什麼心病?上次的和這次的,都跟我說清楚。”
金旭道:“回去說行不行?我聞著醫院的消毒水味就頭暈。”
尚揚兇狠地瞪他。
他故作輕松玩笑地說:“你還是生氣我沒跟你說實話,剛才還裝大方,非說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