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賣,杞星只得空著手回去。晚上他把盛銘禮的電話隨口和盛席年說了一遍,盛席年只是回答知道了。等夜深了,盛席年又讓他先去睡,杞星習以為常,自己利索的洗漱好躺下了,連燈都沒留。
半晌,傳來了隔壁客房的門關上的聲音。
杞星在床上打了個滾,嘆了口氣。
盛席年過不過來跟他一起睡倒是沒什麼要緊的,杞星樂得一個人占主臥。他們倆的婚姻算不上封建壓迫,但本來也不是情投意合,兩個人睡不睡、怎麼睡都說得通。
只不過——杞星認真算了算時間,他發情期可能要到了。
以前可以去藥店買抑制劑,現在不行了,只能依靠盛席年,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盛席年很難靠得住——他連這麼睡都不愿意,怎麼可能那麼睡?
中華語言博大精深,杞星把被子蓋過頭。
我好難,我上輩子一定是道數學題。
*
第二天一早,兩人出發去機場。
不管怎麼說都是出門旅行,兩個人心情看起來都不錯。進了機場,盛席年電話響了,杞星示意自己先去取票,盛席年點了點頭,往一旁走了幾步,接通了電話。
來電是盛銘禮,對方開門見山,直接問:“你定了去荷蘭的機票?”
盛席年看了看表,離登機還有二十分鐘,這次盛銘禮的消息慢了不少。
“對。”
盛銘禮問:“不是去意大利嗎,怎麼想起去荷蘭了?”
“總要見面的。”盛席年仿佛答非所問。“早見晚見都一樣,何況媽媽身體最近不太好,見一見杞星他可能會高興點。”
他語氣平緩,好像是在解釋,言語中卻有些不愿讓步的意味。
電話那頭的盛銘禮沉默了許久,盛席年也不著急,垂目看秒針一點一點跳動。
最后,盛銘禮突然笑了笑:“你這孩子,那就去看一看吧,照顧好小星,別給你媽媽添麻煩。”
盛席年允了,盛銘禮又說了幾句生意上的事。等盛席年掛了電話回到休息室,杞星已經取了票。等盛席年回來,杞星又看了看手里的機票,確認似的把它往盛席年眼前晃了晃。
“荷蘭?”
機票上不是意大利,而是荷蘭,他剛拿到時以為出錯了。
盛席年看著他晃來晃去,伸手抓住票,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媽在那兒,他想見你一面。”說完,他看杞星瞪著眼一臉懵的望著他,又補充道:“不好意思,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們在荷蘭待兩天再轉去意大利行嗎?”
臨時改蜜月行程,換做別人就算不生氣心里大概也會有所芥蒂。但杞星只是懵了一會兒,下意識道:“行啊,但是我沒準備禮物。”
“沒關系。”盛席年笑了笑,“他只是想見見你。”
10
第10章 蜜月(2)
杞星不傻,上飛機就明白了。盛席年大概是沒想告訴盛銘禮他們倆要去荷蘭,所以一開始連自己都沒說。所以盛銘禮打電話來問自己的時候,自己也沒穿幫。
這麼一想杞星又有些無語,心道盛席年家這是什麼父子關系,比自己跟杞榮彬還差嗎?而且盛席年一開始就不告訴自己,難道是擔心自己向盛銘禮告密?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跟盛席年說了。盛席年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聞言笑了一下道:“怕你對著盛銘禮不好意思撒謊。
”
說完,他短暫的停頓了下,“盛銘禮不太喜歡我跟我母親接觸,以后你就知道了,在他面前你也盡量少提。”
他的眼睛依然閉著,指間輕輕敲打的扶手,心里盤算著:自己去荷蘭的機票是前天一晚買的,但當時盛銘禮沒有發現,還在第二天問了杞星。說明自己這個賬戶的支出盛銘禮是不知道的。但剛才盛銘禮來電話了。
從昨晚到登機前,知道他改道荷蘭的人不超過三個。他的助理,送他到機場的司機,還有幫忙收拾行李的保姆。
得,見爸都不叫了。杞星感覺自己窺探到了豪門辛密一角,縮縮脖子不再追問。反正也沒他什麼事,他自己跟杞榮彬還視同水火呢。
但或許是家父子關系有些相似,他還是難兄難弟似的拍了拍盛席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后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撒謊我還是會的。”
盛席年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麼,又不想打擊對方的自信,只得嗯了一聲,伸手替他調好遮光板。
“要飛很久,先睡一會吧。”
兩人到荷蘭時是清晨,盛席年的母親不住在市中心,而在荷蘭的一個村莊。盛席年和杞星出了機場,又坐了近一個小時的的士。車只到村莊門口,兩個人付了錢,拖著行李慢慢往里走,走了沒多久,就看見路邊站了一個人。
杞星第一次見到了盛席年的母親。
盛席年的母親叫于簡,是一個男性Omega,帶著一副半框眼鏡,一頭黑發。村莊的清晨還有些冷,他穿了一件淺駝色毛衣,一條寬松的長褲。
見他們走進了,對方先伸手抱了抱盛席年,埋怨似的說了一句:“怎麼這麼高了?”又看向杞星,笑道:“小星。”
他不算年輕了,聲音卻很溫柔,見杞星點頭,他邊伸手去替對方拿行李,邊道:“我是盛席年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