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斐子瑜……”虞歡不知道怎麼應,索性嘟囔了一句對方的名字。
蹭在虞歡嘴角的手倏地頓住,虞歡好像察覺到他的停滯,偏頭又喊了一聲:“怎麼了?……”
當真是像極了,發燒之后的鼻音也很像,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封望感冒時候皺著鼻子教他彈琴的樣子,那場感冒還是因為他染上的……
最后虞歡還是被男人抱起來做了,窗外雨聲與嬌媚的呻吟纏繞在一起。
虞歡其實從第一次見面就猜到男人不惜為他花大價錢的原因是什麼了,從他捏著他脖子讓他反復說話的樣子窺見了些。其實十萬塊錢對于斐子瑜來說應該不算大。
今晚的斐子瑜格外野蠻,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沒了以往床事上的溫柔,盡管他還在發燒。他從中得到的痛比欲望更多,但他仍舊叫得很好聽。
把老板伺候好了就能提點小要求。
窗外的大雨下到早上都還沒停,雨聲是最好的催眠音,虞歡沉入一片深黑色的海里,耳朵嘴巴里都倒灌進腥咸的海水,這片海域深沉而不平靜,狂風大作、暴雨侵襲,他吐完肺里最后一口氧氣墜進黑暗。
黑漆漆遠方隱約有亮光閃爍,他拼了命游過去,有急促的呼喊聲戳破隔音膜,清晰傳入他的腦海:“虞歡?虞歡!”
白光瞬間蓋過黑暗,眼睛一痛,是頭頂瑩亮的吊燈,視線聚焦在斐子瑜垂在他側臉的手指上,白皙細膩、骨節分明,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隱約可見。
接著,這只手收了回去。
“我,我想聽你彈鋼琴……”虞歡張口發現聲音被卡在喉嚨里,他咽了口唾液才順利發出聲音,只不過沙啞得不成樣子。
虞歡不知道斐子瑜以前那些情人的事情,還以為是自己聲音不好聽了才讓斐子瑜皺著眉,表情不太好語氣也格外冷淡:“發燒還想什麼鋼琴,起來把藥吃了。”
左手上又掛了一瓶鹽水,昏昏沉沉地坐起來吃藥喝水,極度不清醒地抓住了男人離開的衣擺:“我想聽你彈鋼琴……”聲音壓得很低,喉嚨里沉著幾聲嗚咽。
斐子瑜轉過來抬虞歡的下巴,又把劉海兒撩上去,昨晚被領帶遮住的眼睛里潮水泛濫,波光粼粼的,可憐巴巴地說:“我就想看你彈鋼琴。”
斐子瑜嘴邊的重話最終沒說出口,他早上起來也覺得昨晚自己過分了些,再加上虞歡這滿眼的依賴和渴求,讓他前所未有地對這雙眼睛產生了一點喜歡,指腹重重抹過眼角,把虞歡含在眼眶里的淚珠硬是帶了出來。
“嗯。”到底還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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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還沒到晚上呢。”
虞歡的病來得快走得也快,只要斐子瑜不折騰他。
不想拉下學校的課程,虞歡周一早上吃完藥收拾一番就去學校了。
來做飯的陳阿姨不知為何今日不在,燒退了但總歸是不太舒服,他懶得自己做飯,在路上買了面包啃了墊肚子。
書法課的劉老師在大學城附近租了地方開書法培訓班,他之前勤工儉學的時候在那兒也有一份助教的工作。
雖說是傍上金主有錢交學費,甚至衣食無憂,但他沒辭這份工。
他照例騎著共享單車去打卡,給劉老師打下手。
課中有十分鐘的間隙用于休息,他擱下毛筆,低頭對剛才請教他的同學說了聲稍等。
老劉看他走近也沒說話,低頭抿了口茶,虞歡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到桌上筆記未干的瘦金體。
風姿綽約,瘦而不弱。
“看什麼?快去。”老劉抬頭覷了他一眼,語速極快卻不見不虞,倒是有股促狹。
虞歡彎著一雙眼睛,應聲道:“曉得了。”
老劉的課一向如此,上半堂課用投影儀親身示范,下班堂課下去手把手指導。所以老劉的一套筆墨在下半堂課基本不用。
老劉是個愛玩文房四寶的‘古玩人’,對自己這一套筆墨看重得很,不放心別人去收拾,每次都叫虞歡。
虞歡照例換墨洗筆取紙,卻在盡頭拐角處的廁所撞到了個人。
那人走得急,虞歡的手腕磕在對方胸口下方,再想收勢已經來不及了,墨水打翻在兩人之間,他的襯衫和對方的T恤都沒能幸免。
所幸他手穩,這一方硯臺得以存活。
虞歡心下松了口氣,要是這徐公硯磕著碰著,他怕是要被老劉念叨得耳朵起繭。
本來就是進廁所的拐角,視線死角,說不上誰對誰錯,但這墨水總歸是自己的,虞歡抿嘴開口道歉。
“抱歉……”
“對不起……”
各自的話在兩人抬頭的時候咽在喉嚨。
虞歡看到對面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對面的人先開口:“啊…是你啊,你也在這里補課?”
虞歡淡淡移開視線,落到洗手池上,“嗯。”
他沒過多解釋,關于斐子瑜的人事物他不愿意帶到自己正常生活里。
對的,關于斐子瑜的一切在他心里免不了被貼上錯誤的標簽。
兩人在洗手臺邊兒清理,那人從鏡子里看虞歡,問道:“你燒退了嗎?生病了應該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