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重新運轉,虞歡那清純禁欲又潮紅色氣的臉突然變得清晰。
是那個右邊長著顆小虎牙,喜歡咬他舔他的小狗。
其實最開始看到虞歡的不是許尚,而是喝醉了酒的斐子瑜。
明明被酒精麻醉的神經對周圍一切都反應遲鈍, 唯獨對一個人很敏感。
唯獨在虞歡剛到卡座的外圍——視野最遠處的時候就發現了。
許尚開始沒明白斐子瑜突然坐起來整理衣服是為了什麼,直到順著斐子瑜的視線看見了正朝他們走來的少年。
是上次那個聲音很像封望的侍應生。
居然還留在斐子瑜身邊。
少年被斐子瑜養得很好,比最開始單純的清冷而底氣不足的樣子多了一抹矜貴,神色淡淡、透出股疏離感,長腿細腰,在一片聲色犬馬中美好得像在發光。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等回過神的時候,斐子瑜居然又慵懶地半靠著沙發闔上了眼,好像之前驚起的人不存在。
要不是他確定這人是真的喝得伶仃大醉,他肯定覺得斐子瑜是在裝醉了。
虞歡過來,男人開口便是推拒,但一切變化都沒瞞過坐在他身邊的許尚。
人的下意識反應掩飾不住的。
一直面容冷峻、隱隱不耐煩的斐子瑜居然在虞歡過來之后變得放松,僵硬的肩膀終于放了下來。虞歡像是他的特效藥,自帶靜音功能,替他隔離掉煩人的噪音。
許尚眼底的笑意略微凝固,斐子瑜或許還沒看透自己的心,當局者迷但旁觀者清,他看得一清二楚。
當沉淀了十幾年的喜歡不知不覺被稀釋,他不確定斐子瑜會是什麼,反正不會好受就對了。
“喜歡封望”的念頭從某一天里開始,日復一日地被他反復自我暗示,積水成淵,就算每日一滴,那十幾年也已經匯成小溪了。
“喜歡封望”逐漸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是一個少年對成長的渴望、是青春期男孩對愛情的懵懂也是獨自品嘗暗戀滋味的酸甜。
已經是刻進骨子里的執念。
但現在的斐子瑜,好像有些喜歡那個小侍應生了。
大概不止一點,是很多。
甚至比喜歡封望更多。
他不確定斐子瑜何時能看清自己的心。
反復雕刻的情緒早已入木三分。
無論是填平那些雕刻痕跡還是重新刻下別人的名字,都是一個漫長的試煉。
他不知道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會不會為時已晚,會不會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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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尚:想不到吧,我才是那個小妖精:D
第24章 “疼不疼”
照顧一個醉鬼并不輕松,照顧醉鬼一樣的斐子瑜更讓人焦頭爛額。
出租車司機的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后座兩個大帥哥身上,好奇地打量。
虞歡偶然抬頭,與司機的視線在后視鏡里相接,對方眼底閃爍一下,轉眼認真開車。
虞歡臉熱。
深吸一口氣,把埋在他頸窩里的毛茸茸的腦袋輕輕推開,“你起開點,熱。”他知道男人喝完半瓶奶之后酒醒了點。
斐子瑜嘴唇動了動,模糊呢喃著些無意義的音節,調子沉沉地表達不滿。
偏頭躲開推著他側臉的手,重新靠近在黑暗里白皙得發光的細膩脖頸。
在虞歡看不見的角度里,男人張開一雙滿是掠奪,兇狠獸性的眸子,視線鎖定自己的獵物,伸爪將人圈禁在自己的領地。
燙人的呼吸猛地噴灑在敏感的皮膚上,酥酥麻麻如過電般的戰栗從尾椎骨直沖大腦皮層。
男人本就偏高的體溫在酒精的刺激下迅速升溫,虞歡像是被持續不斷的熾熱的太陽光包裹,被壓著的那一塊皮膚都滲出汗了。
“嘶——”
濕熱柔軟的舌苔緩慢又細致地緊貼著肌膚舔舐,粗糲地刺激細膩的皮膚。
虞歡竟覺得有些刺痛。
仿佛被精瘦強健的野生獵豹強壓在干旱的草原,滿是倒刺的靈活舌頭控制他脆弱的喉頸,尖銳的利爪略帶壓迫感地微微陷入皮膚。
野蠻而危險。
繁復的煙酒味強勢地侵入小蒼蘭的沐浴露香氣,逐漸蠶食,完全覆蓋。
司機的視線再次隱約落過來時,虞歡渾身僵硬,緊張地抓皺了衣角,像一根死去的枯木一動不動的僵直在原地。
頸窩處的腦袋卻像是看穿他此刻的弱點,得寸進尺地侵入,重重地吮吸。
襯衣衣扣最上面一顆早就被人解開,衣領被撩到一邊。
少年像是剛被開封的陳年釀酒,散發著醉人的沉香,偏偏還不自知地緊張地滾動喉結,細微的動靜順著血管皮膚清晰地傳進斐子瑜的耳廓。
心如擂鼓。
司機只能看見坐姿端正的少年越發緋紅的臉色和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而看不清整張臉窩在少年頸處的男人在干些什麼。也看不見少年捏緊衣角、微微顫抖的雙手。
虞歡身體的每一處都被斐子瑜侵襲過,每一個敏感點都被斐子瑜所掌控。
他有關于情欲的一切體驗都來源于這個男人的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