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的大叔幫他把行李從后備箱里取了出來,還讓他好好讀書,別像他兒子似的荒廢學業。
虞歡笑著應下。
斐子瑜的事情暫時性的被拋之腦后,虞歡忙著收拾行李,把書本取出來擺好,衣服放進柜子里,口風琴和竹筆墨水被他收進一個帶鎖的抽屜。
突然想起從寢室搬走梔子花那天,他當時是怎麼想的?
反正當時也沒覺得會在斐子瑜家里呆很久吧。
果不其然,梔子花最后還是會被搬回來。
只是前幾天梔子花葉子出了點問題,被送去那家斐子瑜的云姨開的花店做養護了,現在還沒送回來。
怎麼又想到斐子瑜了。
虞歡嘆了口氣,任命地掏出手機。
還是沒回。
可能是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太高興了吧,沒時間看手機。
幾句話刪掉又打出來,反反復復多次,最后還是沒發出去。
正巧,室友的聲音陡然驚他回神:“歡,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外面房租到期了,還是回來住了。”果然一個謊言要用無數來圓,虞歡難得覺得心累。
小吳聽他這麼講,擺明了不相信,突然湊到耳邊來,“歡,你知不知他們現在都說什麼?!”
虞歡不習慣跟人這樣親密的距離,稍微后仰,不解地問道:“說什麼?”
“他們都說你榜上大款了!住進了大別墅,看不起電梯都沒有的宿舍。”吳浩看著虞歡淡然的眼神,心里也是很納悶,糾結道:“我們都看到你上了那輛敞篷跑車,但是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虞歡斂眉垂眸,盯著自己食指的指甲,沒忍住扣了扣,他想張口反駁,卻覺得任何一句解釋都顯得很蒼白。
確實是他蓄意勾引斐子瑜上鉤的,就連房卡都是花了他好幾天工錢自己主動去買好了的,
就算他不是為了斐子瑜的錢去的,到底也還是有所圖謀,目的不純。
現在說他無辜,未免有點虛偽。
所以他就這麼垂眼站著,動動嘴唇卻沒說話。
吳浩從虞歡的表情里察覺到了些什麼,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退后半步,吃驚地望著他。
半晌之后才干澀地說道:“哈哈,那可是個男人啊……那些女生都說帥得很,我也覺得帥。害,不過也沒什麼,我們都知道你家里困難……”可能吳浩自己也挺尷尬的,前言不搭后語地胡亂說了些,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趨近于無。
“謝謝。”虞歡開口道謝,他其實感覺得到吳浩是好意告知。
“啊,不用謝的……那個、我也沒什麼幫得上忙的。校園墻上他們說得不太好聽,你別忘心里去。”
“嗯,好的。”虞歡禮貌點頭。
住宿一年多,他們寢室的關系還是挺和諧的,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機。但是吳浩平日里跟他一樣,都不怎麼愛說話,所以交流不算多,關系算不上親近。
倒是這回說上話了——相處之后,其實是個包裹著靦腆外表的小炮仗。
虞歡之前有加校園墻,但是平日里他空間都不看,更別說看校園墻了,但現在突然有了興趣。
其實沒有吳浩說得這麼嚴重,又或許是他在網上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往后翻了好幾天的圖片才找到有關他這件八卦的。
比那些言論更先撞入眼簾的是慵懶倚靠在火紅跑車上的男人,傍晚將沉未沉的紅日在天邊染出一片熱烈的火燒云。
照片逆光,在暖紅云波里用剪影勾勒出斐子瑜修長的身形,像一幅完美的油畫,把色彩的碰撞做到了極致。
美得驚心動魄,攝人心魂。
這種美無關于性別,單純的一種感覺。
虞歡手指點在屏幕上很久,直到跳出來保存圖片的提示欄,不由自主地點了保存。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張圖片已經保存到相冊里了。
垂頭苦笑,本來以為走了就是遠離。明明自己有意避免有關斐子瑜的一切人事物滲透進他的日常生活,到頭來,卻有點分不清——什麼才是他的日常生活?
他好像一直近乎執拗地將有關斐子瑜的一切劃分到不日常,卻沒發現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名叫斐子瑜的男人占據了。
嗤笑一聲,淡淡的自嘲。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不是沒有察覺斐子瑜在心里越來越重的地位。
只是欲蓋彌彰地反駁。
視線重新聚焦,落到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底下各式各樣的評論,說他拜金主義的有,說他運氣好榜上大款的有,說斐子瑜帥的也有……
虞歡突然覺得沒趣兒,深吸一口,按滅手機,重重躺倒在床上,疲憊地揉了揉鼻梁。
習慣了斐總臥室的大床,一時間沒留意輕重,寢室的小床發出‘吱嘎’一聲不堪重負的響聲。
“歡,你現在就睡了嗎?!”吳浩被他猛的動作吸引視線,問道。
“啊。沒睡呢,休息一會兒再收行李。”
哎,日子還是照常 ,沒有少了誰就過不下去的道理。
斐子瑜注定也是他漫長路上的過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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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溫了,大家注意添衣保暖。
(ˊωˋ*)
第34章 “斐總好像不太愿意提起你。”
給封望的接風洗塵宴選擇了在南城一家小有名氣的淮揚菜菜館里小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