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會突然愣住,在我說了某句話之后。”
“初見,你叫我開了十萬塊的酒,按著我的后頸,讓我湊到你耳邊說話。”
一旦打開話匣,原本壓在心里的話也不是那麼難以開口,虞歡一股腦地說了個干凈。
電話不知道被誰掛斷了。
斐子瑜沒再打來。
虞歡長舒一口氣,把還亮著光的手機扔到床上,順道把自己也丟進床里。
他又有什麼立場說出這番話呢?
他與斐子瑜沒甚差別。
斐子瑜聽他的聲音找尋慰籍,他看斐子瑜彈琴懷念故人。
現在,斐子瑜的正主回來了,他的故人也找到了。
這段從開始就是荒謬和錯誤的遇見也該結束。
也不太對,不應該用‘結束’這個詞,他文學生的臭講究勁兒又上來了。
虞歡和斐子瑜從沒開始過,他們因找尋故人的影子相遇。
他們都還留在過去。
--------------------
今日第五更~
第39章 “及時止損”
那通電話之后,虞歡再沒聽說過斐子瑜的消息。
他還念著小梔,打車去了云姨的花店,云姨卻告訴他小梔已經被送回去了。
斐子瑜看上去挺喜歡小梔的,應該會好好照顧它,再不濟叫人定時澆澆水也行。
虞歡打算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去取回來。
算算時間,這段時間應該是冬天之前的最后一次花期了。
倒是便宜斐子瑜了,自己都沒看到的開花被他看到。
*
除了吳浩,其他室友對他的態度最近改變很大,可能是他近一學期沒有住寢,關系生疏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一些關于他被包養的言語。
有時候他自己都會唏噓,沒想到往日里對自己最不熱絡的人現在最善意。
寢室里的氣氛很奇怪,仿佛被扔進潮濕又粘膩的大池子里,窒息感如影隨形。
他越發不愛呆在寢室里,無課的周末,虞歡會早早去圖書館占個角落靠窗的位置,一直坐到晚上門禁時間。
晚上,他照常卡著門禁時間的前十分鐘收拾書本紙筆,剛要背書包走人,放在書包帶子上的手被人按住,力道不輕不重,指甲輕輕掃了掃他手背光滑的皮膚。
很輕挑,不著調的舉動。
“蕭思興,別這麼無聊。”他心情正不好,懶得跟這個無賴打嘴仗,用力奪回自己的書包,繞過他就想走。
蕭思興腳步上前,微微側身,輕而易舉擋住了他出去的道路。
這里是圖書館的一個小角落,靠窗,清凈,路也很窄,蕭思興體格不瘦弱,這麼一擋幾乎把這個小角落完全與外界隔絕了。
“干嘛?快讓開,門禁時間要過了。”
虞歡伸手去推,不意外,沒推動。
別看蕭思興一天天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身肌肉倒是練得很好——不然怎麼打架惹事兒呢。
“你傍上大款,心甘情愿當男小三阻撓人正常家庭?”
蕭思興翻出手機來劃拉,邊劃拉邊念叨,一條一條一件一件。
當時刪斐子瑜的時候就該把他也刪了的,現在這人高價買了張學生卡,每周末都來圖書館兒蹲他,刪了也沒用。
“他們就這麼說你的?多久了?你不管管這些事兒?”
蕭思興撈著個手機就開始質問他,聲音不說大但是也不小,圖書館臨近閉館但還是有許多人收拾東西還沒走,他這幾聲肯定被人聽見了。
所幸是這個角落隱蔽,沒叫人看清是誰在這兒大聲喧嘩,不然就是社會死亡案發現場。
虞歡沒有他的厚臉皮,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輕聲道:“隨他們說吧,過段時間就過去了,你別管這麼寬,沒你的事兒。”
可是虞歡越是不在意,蕭思興就越生氣,按著他肩膀,強壓下音量:“你別這麼無所謂啊!你以為他們會因為時間消停嗎?我告訴你!不會!為了一個斐子瑜?你承受這些,你不虧嗎你?!”
虞歡挺搞不懂這人的腦回路的,你不是斐子瑜的發小嗎?
“有些話也沒說錯…我是傍上大款了,我也坐了他的大紅跑車,我也確實跟他上床睡覺了。”虞歡掃了眼窗外樹葉的黑影,影影綽綽的,光是看著都能想到外面的風有多冷。
“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我沒辦法去否認。”聲音停頓又繼續,“及時止損,我們現在都回到正軌了。”
蕭思興不知道虞歡跟封望已經見過面了,更不知道虞歡當初因琴傾心主動獻身是另有隱情,他跟許尚魏云一樣以為虞歡是真的情根深種。
“你別跟我說這些酸話,斐子瑜他就不是個好人,別惦記他了。還有,你的生活哪兒回到正軌了?還不都是斐子瑜添的麻煩。”
摸黑斐子瑜的事兒他從小都沒少干,但這次是最真心實意的,說出口的話都是斟酌之后比較輕的了,斐子瑜居然還玩兒替身這一套,俗不俗啊,賤不賤啊。
播報聲從廣播里響起,提醒圖書館閉館,眾人需在五分鐘內刷卡離開。
蕭思興口中又俗又賤的虞歡不知道他從哪兒看出來自己還惦記斐子瑜,他只覺得跟這個人說話真的好疲憊,短短五分鐘比他一下午高數題都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