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斐子瑜很兇,察覺他喜歡什麼的男人開始定點突破,有力而骨節分明的手從脊背撫摸向上,按著他的后腦勺強制他臉頰朝下埋進抱枕里。洗衣液的香味堵死口鼻卻不見氧氣,身后沖撞地力道幾乎將他粉碎,喉嚨里的呻吟吐不出口悶在鼻音里。
他快死了。
被身后這個叫斐子瑜的男人殺死。
缺氧的大腦逐漸陷入混沌,心跳聲逐漸變得緩慢而沉重,斐子瑜的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似的霧蒙蒙:“虞歡,斐子瑜是值得你信任的。以后遇到難題都告訴我好嗎?”
好啊。
即使他現在開不了口,但大腦直接做出了最誠實的回答。
他被窒息的海水包圍,海浪翻涌他。沉沉浮浮。
他在深海中仰視蒼穹頂上的天空,身體變得遲鈍,但窒息的快感卻如電流般席卷全身。
“嗯…啊…”一聲悶哼,虞歡眼前炸開雪白的煙花。
斐子瑜在臨界點將他拉出水面,親口渡來氧氣。
溫柔得恍若神祇。
向來不愛哭的虞歡哭了,豆大的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又盡數被他的神明卷入口中。
虞歡累得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襯衣被彼此的汗水亦或是其他的浸濕,黏糊糊的粘在皮膚上。
他被男人抱進懷里輕柔地安撫。
淚水止不住。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哭,像是要把過去20年丟失的淚水全部哭出來。
他透過覆滿眼眶的眼淚看斐子瑜。
他想,虞歡終于找到了可以容他棲息的收納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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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只吃幾把不吃苦
第60章 “新婚快樂!”
南大的寒假放得早,虞歡的期末也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了。
虞歡最忙碌的時間,斐子瑜偏偏沒什麼大事,虞歡看書的時候總是被騷擾,撩撩頭發或者揉揉手指。
五次三番,虞歡開始還嫌煩后來都被弄得沒了脾氣。
書房如今已經有了虞歡的區域,右邊用鏤空木質結構半隔開的一塊區域擺著的楠木桌,上面放的都是他的復習資料。
虞歡專心背著書沒留意周圍的動向,耳側細微的癢意,他伸手卻碰到另熾熱的溫度。斐子瑜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文件悄悄到了他背后,正玩他鬢角的碎發。
虞歡放下書本,叫他:“斐子瑜。”
“嗯?”男人懶洋洋地應了句,手上動作卻沒停。
虞歡只好把對方的手抓著拉下來拍了拍,“我補課那兒的高中孩子都比你聽話。”
沒想到這話卻像是戳到斐子瑜的痛腳,手被男人反握住,捏得他手心都有點疼。
“哪個孩子啊?蕭家旁支那個?”斐子瑜彎腰從后摟著他,“他聽話嗎?小屁孩兒一個。”
虞歡聽出來酸味,瞇眼笑著,“對啊。小屁孩兒的醋你也吃啊?”
“吃啊。酸死我了。”斐子瑜半點沒臉紅的,“你能不能別起做家教了,周末在家陪我不好嗎?”
聞言虞歡停頓了會兒,“他們也快寒假了……寒假應該不補課了的。”
“唔。那好吧。”
說到期末,虞歡才突然想起來封望的正式婚禮也就在期末之后了。
出于某種原因他們倆都婉拒了當伴郎的邀請。
婚禮當天是個無雪無雨的大晴天,日光下至積雪稍融。
化雪時冷,陽光照著也沒回暖幾分。
下車時離了暖氣溫差很大,一陣冷風刮得虞歡睜不開眼,可今日為著好看沒帶圍巾,連個避風的都沒有。
正難受著,斐子瑜把車鑰匙扔給服務生就攬著他走了。男人走的風口那邊,寬闊的肩膀擋掉大半的寒風。
虞歡心頭微動,兀自抿唇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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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廳門口站著身著大紅喜服的封望和姜悅,斐子瑜摟著他走過去。
“封哥嫂子,新婚快樂!”
虞歡也跟著說祝福語:“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大約是封望告訴過姜悅,姜悅對他倆的親密并沒有表示得太驚訝,反而是湊到封望身邊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哇,帥哥在一起就是養眼。你們也要百年好合哦~”
封望寵溺地敲了敲新娘子的額頭,“你可消停點。”轉頭又對他們說:“外面風大,你們先進去吧,在C號桌。”
這是虞歡第一次參加婚禮,卻也看得出這是怎樣華麗的布局。
入內廳的裝潢便都是古色古香的格調,紅燭紅喜,鏤空雕花,木質橫梁掛燈籠,彩繪雕刻美人面……像是為迎娶公主而建造的極盡奢華的宮殿。
遠遠瞧見身為伴郎一席古服的蕭思興,對方也瞧見他們倆,蕭思興留意到兩人同款不同色的休閑西服,停頓片刻后還是朝他們走來。
真是風水輪流轉,上次封望訂婚宴上還是他跟虞歡穿情侶款的,這回……
明顯三人都還沒忘上回的事情,六目相對,一時無言。斐子瑜宣誓主權似的摟著虞歡的腰笑著,蕭思興視線落到輕撫在腰上的手,勉強笑了下,
“你們幾號桌的?我帶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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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
第61章 “赤繩早系,白首永偕。”
C號桌在一株臘梅樹后面,半遮半掩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他們來的不早不晚,同桌人已經來了幾個,都是上回蕭思興生日會上見過的,見到他和斐子瑜相攜走來露出友善的笑意,對他們過于親密的動作也見怪不怪,封望這麼安排確實是很體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