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都是年齡稍大的長輩,各自寒暄交談,商業性質更濃厚些。
斐子瑜在下屬面前冷肅而嚴厲,面對長輩卻不是無禮之徒,虞歡跟著男人穿過大廳,時不時碰見相熟的長輩也跟著問好。
侍者在16號桌前停住腳步,虞歡一眼就看出了誰是斐子瑜父母。斐子瑜眉眼肖父,鋒利而富有氣勢是天生的掌權者;嘴唇肖母,薄唇,不笑的時候略顯寡淡清冷笑起來的時候是勾人。
“父親、母親。”斐子瑜微微低頭向父母問好。確實是很有家教的。
虞歡學著斐子瑜的樣子斂眉低頭,“叔叔阿姨好。”
“好。”“嗯。”
“這麼乖的孩子,怎麼就被斐子瑜騙到了?”
開口的是林母,聲線柔和如江南呢噥小調。歲月不敗美人,虞歡借由斐子瑜之口知道林母今年已經四十幾了,但四十載的光陰僅僅為她添了幾條只有微笑時才露出的皺紋。
虞歡先前松開的手又被男人執起,“這怎麼能說是騙啊?明明是誠心誠意追來的。”斐子瑜應著也沒忽略虞歡的小表情,怕少年緊張,手指微動安撫地捏了捏少年的手。
“別貧。”林母又朝虞歡道:“過來林阿姨看看。”
手又被男人捏了捏,虞歡回應地捏了一下然后松開,朝對面走過去。
“斐子瑜他要是欺負你就來找我,他爸揍他。”女人笑著說話,眼波柔和,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虞歡徹底放松下來,聞言笑了下,斜了一眼斐子瑜,“好啊,林阿姨那我以后被欺負就來找您。”
-
林母沒留他們很久,閑聊了幾句就讓他們自己下去跟小輩玩了。
期間斐子瑜的父親沒說幾句話,這讓虞歡有些忐忑,便問:“你爸爸會不會不太喜歡我?”
肩膀被男人強勢地攬住,熱氣撲到耳邊,“我父親他就是個嚴肅的性格,也就對我母親好一點。他不是夸了你書法寫得好嗎?他不經常夸人的。”男人停頓片刻后又道:“今天都見了,別擔心,寶貝。”
斐子瑜這廝的昵稱總是很多,虞歡還沒適應‘老婆’就又加了‘寶貝’,說不定以后還有‘心肝’之類的,虞歡心理對此已經免疫了但生理上的臉紅卻控制不住。
他以手貼面,試圖降溫,卻被男人一把攬進懷中。
契合而熟練。
虞歡臉上的熱度不降反升,支著腦袋透了口氣,被斐子瑜抓個正著,捏住下巴落了一個漣漪似的吻。
很純情的吻。
像情竇初開的男孩不自禁地想要碰觸一個夢。
斐子瑜與他交頸而擁,耳膜鼓動,“終于……”
像是躊躇許久拋出的喉音,聲音輕得被風吹走,虞歡沒有聽清后半部分。
但不重要了。
“斐子瑜。”
“嗯?”
“我想聽你彈鋼琴。”
“……”斐子瑜半晌才開口,“嚇我一跳。”聲音悶悶不樂。
虞歡眼睛瞇著笑,“彈《夏日香氣》吧,這次是為我。”他當然知道斐子瑜為什麼郁悶,看男人吃癟他竟然覺得開心極了。
斐子瑜輕哼了一聲,撫摸他的眉眼,“以后都為你。”視線望入虞歡心里,留下層層漣漪,震蕩著心房。
虞歡突然想起重新加上好友時,斐子瑜煥然一新的頭像讓他愣了好久。
那是一朵盛放在冬天的梔子花。
--------------------
反復斟酌了許久,決定停留在這里。
很高興能在廢文遇到你們,小鈴鐺亮起就像是我們之間交流的燈打開了。
洲其實不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這篇文能完整寫完少不了讀者寶貝們的催更(如果沒人看我可能真的不會有動力),博爾赫斯說“因為閱讀畢竟是一件煞費苦心的事。我每寫出什麼,什麼就一直被每一位讀者改變著。”,這本書自開始以來到完結,每一個被閱讀的字都被讀者賦予了新的意義,洲洲覺得這是一件私密而愉悅的事,像是我們在文字之下會談。
《偷歡》這篇文還有很多不足,洲洲會吸取教訓,爭取在下一本書中精進。
感謝你們與洲洲一起度過了這連載的時光,這是種若有似無的奇妙感覺,我們各自在現實中成長,書中的虞歡和斐子瑜也會在他們的世界里相攜走下去。
愿君無憂,攜手白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