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氣還挺狂,鄭庭深一邊暗笑一邊給他扔了盒新的內褲,嚴律己拿著這三件東西去到外面的臥室換上,惹得背后的人發牢騷—“看都看過了。”
換好衣服又兼洗漱完后嚴律己要出去,一打開門果然就見到外邊的門把手上正掛著條純白的內褲,不遠處的地毯上赫然躺著昨晚被脫掉的褲子。再往下走,樓梯的扶手上搭著昨天的白T,嗯,全都是嚴律己的。
鄭庭深一邊看他撿回昨天的衣物一邊吹口哨,面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嚴律己本人則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把它們全塞進了自己包里,然后去玄關處換回自己的鞋子。
“這麼著急著要走?”
“下午有實驗。”
“吃個飯也來不及?”
“不吃了。”
“好歹吃根蕉吧。”
鄭庭深說完不知從哪掏出了根香蕉出來,嚴律己就差脫口而出“神經病啊。”但他忍住了,并微笑回絕對方:“謝謝,昨晚已經吃飽了。”
“留著吧。”鄭庭深將香蕉塞他包包的一側,同樣笑道:“怕你晚上又餓了。”
嚴律己忍住打爆他狗頭的沖動并白了他一眼然后將香蕉扔了回去。
昨晚他們是從地下室上來的,這回鄭庭深打算帶著人從正門出去,結果門一開就看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庭深!”池諺滿臉激動地從地上彈起來,然后瞬間移到了鄭庭深面前,淚眼婆娑的模樣看著煞是可憐。——“你怎麼才出來?”
嚴律己在旁邊看好戲似的觀察著鄭庭深的臉色,以及猜測眼前這位年輕人應該就是早上來打攪他們清夢的“罪魁禍首”了。
“你來這做什麼?”鄭庭深雙眉緊皺,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他能過來,我就不能?”池諺的眸子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庭深,你讓我好失望……”
嚴律己原本在看笑話,卻又意識到自己要是不走的話可能會被人誤會,他可不想卷入這亂七八糟的愛恨情仇當中。想到這,他抬腳就要出去。
“你等會,”池諺轉身喊住了他,問:“你現在和他是什麼關系?”
嚴律己的嘴角存著一絲不屑的笑,態度有些吊兒郎當,“睡過覺的關系。”
池諺聽了呼吸一緊,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瞪,咬牙說道:“你就這麼愛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嗎?”
“???你也是top?”嚴律己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喃喃自語:“看著也不像……”
池諺的表情在一瞬間怔住,爾后眼睛睜得巨大,看著鄭庭深又用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他:“你…”耽+美肉[群‘23鈴“榴(92)39榴+
“你竟然因為我結婚就……”
鄭庭深是真沒想到嚴律己會擺他這麼一道,當下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想和池諺繼續掰扯。—“我們早就分手了,以后也不會再有瓜葛,回去吧。”
“我…我只是想來和你說說話。”池諺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愛又可憐,嚴律己見了只想再添一把火。—“聽他的,早點回去吧,畢竟他昨晚已經被弄得透支了,今天能不能干你還不好說。”
“你……”
“嚴、律、己。”
嚴律己拿出原先鄭庭深硬塞給他的香蕉,轉而交到池諺的手中,笑道:“但你可以先用這個解決一下。”
說完便大步離去,留下原地尷尬的倆人。
第十五章
嚴律己一進校門就直奔了實驗室,穿上白大褂,趕在儀器預約時間到之前準備樣品。
他的實驗在這個環節上已經卡了許久,次次都得不到滿意的數據,老板讓他先開展別的實驗,但他就是固執到底非要將它完成才行。為此他每日早出晚歸,不是做實驗就是在辦公室看文獻,偶爾才出校門一回。
等著藥物與細胞充分反應的間隙他打開了實驗室的窗子,原本明亮的天色此刻變得灰撲撲的,烏云籠罩在實驗樓上空,暗沉沉的壓著人喘不過氣來。他將上半身倚在窗臺上,再單手支起下巴,眼眸低垂靜靜打量起校道上來往的人群。
雨點打在手背上時他才突然發覺下雨了,隨便往底下瞄了一眼,行人們的步伐明顯加快,有傘的沒傘的都在奔跑。他關好門窗,再轉過身去,掏出兜里的手機,右上角的信號在閃爍著—
TS:造了口業就想跑? 。:你在說什麼?
TS:下次干死你。 。:鄭工,好歹一個知識分子,講話不要這麼粗鄙行麼?
Ts:嚴博說得有道理。
TS:下次弄透你。
嚴律己忍不住笑了出來,合著人家還記著幾小時前發生的事呢。 。:先弄你前男友吧,我看他挺想要的。
TS:牙尖嘴利
TS:但口活又出奇的爛。
嚴律己感受到了對方那股子“怨憤”的氣息,若不是隔著網絡他估計早將自己按在窗臺上就地正法了,想到這他心里突然覺得更開心? 。:你行你上。
TS:我上了你可以當我男朋友麼? 。:鄭工長得這麼帥,又這麼有錢,走哪找不到男朋友?
TS:就是走到你這我才找不到的。
嚴律己陷入沉思,他覺得自己像條待在湖底的魚,實在缺氧了才會出來冒個泡,然后再沉進湖底。
不是魚不想要氧氣,而是魚覺得自己只適合待在湖底,只適合暗無天際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