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幾小時后他收到了朱潛發過來的消息,是用大號發的,倆人從加了微信到現在聊天框里攏共也就這麼一句話。他沒有理會,而是事不關己一樣將手機放進了兜里,繼續專注眼前的實驗。
朱潛:關于那些視頻和圖片,我已經將手機全部格式化,你不用再擔心我會繼續騷擾你。
嚴律己想這東西格式化了有用麼,種子資源已經滿天飛,只要朱潛想要,他甚至可以上外網找到更加高清的無碼視頻。
朱潛:關于我先前說的那些也確實是我的真心話,我有多喜歡你就有多恨你,恨你跟別人上床,恨你一點也不喜歡我,恨我在你眼里連個路人甲都不如。所以我才想要報復你,故意用你受不了的方式刺激你,因為只要我不高興你就不能開心。誰叫你不喜歡我呢?誰叫你毀掉了我對你的幻想。
嚴律己覺得對方和自己一樣瘋了,患的還是那種很嚴重的精神分裂癥。不一樣的是朱潛通過折磨別人來獲得快感,而他只會自我折磨,從而求得心靈上的平衡。
朱潛:最后再和你說一次: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這回嚴律己沒讓他繼續發消息過來,而是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拉黑再刪除,從此校內的天空又多了幾分透亮。
堪堪十一點時他才回了宿舍,一進門耳邊就傳來三句大小不一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
很明顯,叫聲最持久的那句是隔壁于肖恩發出來的。
“你們在干嘛呢?”
三人全聚在方定坤的桌前看電影,他也打算走過去一探究竟。結果剛走到他們身后,電腦的屏幕中央就突然冒出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喊了一句:“艸!”
緊接著,那顆浮在半空中的人頭慢慢轉了過來,原本慘白黯淡的五官突然變得扭曲,眼皮睜開,里邊是倆空空如也的血洞!
四個人只覺頭皮發麻,哦不,頭皮都要炸了。
一鼓作氣全部看完后寢室的燈才重新亮起,嚴律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喝了一口后問道:“誰搞到的資源?”
其余兩人不約而同指向了于肖恩,后者摸摸自己一頭烏黑柔軟的小卷毛,笑得像個傻白甜:“嘿嘿,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下次你再帶著這種‘好東西’,就別想進我們宿舍了,來了也把你攆出去。”方定坤惡狠狠地威脅道。
于肖恩聽完就把兩條可愛的小眉毛一皺,面上不情不愿的,“至于嘛你,一個大男人還不敢看鬼片了,虧你還是醫學生。”
“有種你回自己宿舍,躺自己被窩里看去。”游越也在后面幽幽補上一刀。
于肖恩一邊念著“孺子不可教也”一邊抱著電腦灰溜溜的走了。
“今晚怎麼這麼齊啊?”嚴律己問道。
方定坤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他:“游越上的白班,我前兩天跟人換了班,所以也今天上的白班。”
“唉,難得。”嚴律己說完便進浴室沖了澡,出來后把衣服扔洗衣機里,設定好程序后直接上床鉆進了被窩。
久久沒有在一起聊過天的三人又像本科時那樣開起了夜談會,三人針對自己所在單位及最近遇到的一些事開啟了話嘮模式,你來我往地互相比著誰最苦逼。
中途歇息時游越突然問了句:“大后天的思政報告廳有講座,也有學分條,你們要去麼?”
嚴律己在心里盤算著這學期自己還差幾分,又突然想到講座地點是思政廳,忍不住問道:“主講人是誰啊?”他就怕碰到那種跟自己專業不相關的,又愛吹牛逼炫耀自己過去多麼厲害的“專家”在吹水,那樣的話無疑就是在浪費時間了。
“顏行,你們認識麼?”游越問道。
嚴律己的身子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瞬間僵住,連呼吸都變得呆滯。
“哦,不就是上任不久的衛生廳廳長嘛?上個月他還來我們家吃飯了。”方定坤回答的態度有些懶散,游越則有些吃驚,“厲害啊,不愧是院士之家。。”
“他以前是我爺爺的一個學生,從出來工作那會就經常來我們家做客了。”方定坤依舊隨心所欲地答著,但顯然其余兩人還想聽更多。——“聽我爺爺的意思他這弟子還行,聰明,天賦也極高,跟律己一樣16歲就上大學了,論資排輩,他還是咱們的學長呢。當然,畢業后他成了省人民醫院最年輕的腦外科領域的專家,也是最有可能得我爺爺真傳的人。”
“他現在搞行政去了。”游越附和道。
“對啊,人家不僅學運發達,官運也很亨通。醫院里那麼多派系,他愣是一步步走了上來,如今五十不到就成廳長了。”
方定坤的一家子都是院士,名下不僅擁有眾多的門生,還經營著全國乃至全亞洲最大的私人醫院,僅對富豪開放的那種,因為里邊的儀器設備及藥物治療普通人是消費不起的。
作為家里的接班人,他從小就跟著長輩們見多了各種專家、富豪和大大小小的地方領導,這也是他行事敢這麼“囂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