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律己不與他廢話,稍動腦筋就成功唬住了對方。——“我是康明集團派來的代表,特意過來調查賠償金的事。”
王水盛聽完臉色果然大變,雙手在空中連忙比劃:“你怎麼、怎麼…證明啊?!!!”
嚴律己嘴角不屑地勾起,上前附他耳邊悄聲說道:“康總已經進去了,他把一切都指向了你,說這件事是你提議的。你還偽造證據,恐嚇、勒索他更多的錢財,所以公司派我過來了。”
“老實交代,不然你牢底坐穿,還要被罰得傾家蕩產!”
兩人換了個地方說話,確認沒有第三人在之后嚴律己立馬把人推翻在地,再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對方,語氣非常兇狠。——“你做了什麼、什麼時候開始做的,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們康明集團隨便一個律師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我說!!”王水盛看著精明強干實則內心不中用,被人一恐嚇就什麼也招了。
“我就是,就是知道他們、不,是你們……你們公司把垃圾扔我們這之后,就跟領導反映了。后、后來,有個人找到我,說愿意給我一些錢,只要讓村民們都簽字同意不追究他們、不,你們……公司的責任。”
“給了多少??”
“一、一百五十萬…”
嚴律己知道康明拿出來的賠償金肯定不止這個數,起碼是一戶最低給20萬,由此可見鄭庭深的舅舅有多貪婪,簡直是個毫無人性的吸血鬼。
“那你分給了這些村民多少?!”
“每戶一、一萬”
“艸、”
嚴律己實在沒忍住,直接一拳錘得人家鼻青臉腫,再一拳砸得血淚橫流。還不解氣,抬腳往他肋骨處狠狠踢了幾下才罷休。
王水盛的五官被一團血糊住,身子痛得扭成一只蝦也不敢反抗求饒,因為對方臉上的表情像要殺人。
“這次又為什麼要簽字???把你們全部的交易細節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替康總進去坐牢!”他抓起人家的衣領,又往地上使勁一扔,眼神流露出十足的憤怒。
“我、我說…我全都說……”
離開現場后嚴律己的心情再次沉重了幾分,他將那段視頻分了好幾個地方存著,防止哪天弄不見。而另一頭的鄭庭深也不好過,因為解決方案一直在被阻撓。
“舅舅這回必須得吃點苦頭才能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
偌大的書房里只有沉悶的氣息,在場三人表情各異,心里算盤打得一個比一個響亮。坐在主桌的康鎮生一直沉默地抽著雪茄,旁邊的明蕙有些著急地絞著手里的帕子,忙問自己外孫:“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一定要把你舅舅送進去才行嗎啊?!”
其實鄭庭深原本計劃是讓康芮將賠償金吐出來,再將他踢出核心領導班子,叫他再也不能插手康明的事,找康萊的麻煩。至于土地污染那事,只要重新分配好賠償金額,再無償提供治療,很大概率可以息事寧人。結果今日才得知原來自己的姥爺對這事一清二楚,也是他一直在縱容著康芮犯錯,就為了可笑的,突如其來的那一句“覺得對不起自己兒子。”
鄭庭深起先還尚存理智,沉住氣與他爭辯,“真正對不起的應該是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康鎮生又直接甩了他一沓文件,里邊是更為嚴重更為觸目驚心的違法行為。
經康芮管理、監督的一個藥廠,在生產某一批次的疫苗時偷工減料,還聯合檢驗部門的人一起造假,涉案金額高達一億多。
里邊每個字他都認識,組合起來時倒讓他有些難以置信,鄭庭深的大腦一陣陣發暈,幾乎要難以呼吸。生產假疫苗,勾結、賄賂政府人員,這一樁樁一件件下來,康芮本人起碼十年有期徒刑少不了。更糟糕的是,康明的社會信譽在短時間內會迅速破產,股票直接跌停,還會被強制摘牌,三代人的心血全毀一人身上。
“他怎麼敢的……”良好的教養讓鄭庭深沒法做出過分的舉動,怒火也只表現在橫眉豎眼和攥緊的拳頭上,周遭氣壓驟降—“他到底怎麼敢的?!!”
康鎮生的一根雪茄已經抽到盡頭,銳利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稍眾即逝的懊惱,“事情已經發生了。”
“那就讓他為自己所為付出代價。”鄭庭深腦海中又閃過幾個危機方案,明蕙直接拉住了他,“孩子,那畢竟是你舅舅啊?!真的要讓他進去嗎?”說完兩行濁淚奪眶而出,不一會就打濕了手帕。
鄭庭深的胸膛劇烈起伏后才開口,“姥姥,這些事很嚴重,如果不給他一個教訓,我們就永遠需要冒著風險跟在他后邊為他善后。”
“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呀!而且、而且他是你舅舅!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麼?”老人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鄭庭深心里嫉妒死他這個舅舅,本事都沒有的廢物,人到中年了依舊有自己親爹親媽為自己豁出去。
“他所做的事情極其惡劣,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那麼我們和他沒有區別。
甚至是默許了他的行為代表了我們康明的行為,代表康明就是這麼個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