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賈活得比魏北還要瀟灑。甚至有點玩世不恭。
他們本不是一類人,當初也并非因同一經紀人而相識。
說起來魏北是霍賈的“救命恩人”。那年在ZNOE吧,魏北替素未謀面的霍賈喝了一瓶純伏特加,差點吐成傻逼。
那晚的前因后果講不清了,特亂。事后了解霍賈這人,魏北倒挺希望自己是個傻逼,居然會救他。
一來二去,兩人相熟。常去同樣的酒吧跳舞,常陪一樣的客人,魏北覺著霍賈也不是那麼不著調。
雖然這人騷得要命。
霍賈熱愛社交軟件,各大同性交友網絡,無論是名媛如云還是群1舉搶,他總能打出屬于自己的天地。偶爾跟人網上撕逼,非要撕得“披頭散發”才爽快。
口頭禪是“姐妹憑本事做雞,當然也憑本事搶男人”。
錦官城著名騷雞,大V認證。
跟魏北不同,霍賈喜歡又騷又活兒好的男人。畢竟這是上床,不是去鴻達影城試戲。沒事愛約炮,美名曰嘗鮮。
上回霍賈約了個鄰城的S,據說高富帥特威猛,調教老手。他屁顛屁顛地坐飛機就去了。
結果當晚S下手太重,一鞭子過來皮開肉綻。霍賈沒忍住,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S被M給摔懵了,這他媽說出去多丟人。
兩人大概同時沉默三四秒,接著揪起對方頭發,又是薅毛又是扇臉,整整打了一夜。
霍賈回來后,喜滋滋地跟魏北分享干仗經驗。
魏北:“心甘情愿挨頓打,傻逼。”
霍賈被戳到痛心處:“我操!魏北我操你大爺!”
諸如此類蠢事,簡直多得數不過來。比如金主要他玩花樣,霍賈就說那咱們玩得暴力點。
您先講幾句粗口,助助興,提提勁兒。
金主也樂呵,張嘴罵了句:我操你血媽嗨!小浪賤蹄子!
結果霍賈呔一聲,直接踹翻金主:你居然敢罵我媽!個大豬蹄子!
然后兩人你來我往,對罵一整夜。沖動地連口水都沒喝。
魏北不太知道霍賈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估計在床事方面真是個人才。否則也活不到今天。
霍賈一句既艷羨、又拖拉聲音的“去看囡囡啊”落地。魏北從雜七雜八的思緒里掙脫,他用圍巾裹住半邊臉,看著霍賈立于路邊流動的光影里。
“騷霍,有什麼話和北哥直說。你要想看囡囡,就去看。”
霍賈踮了下腳,故作輕松道:“我這不是,聽說你和你那個金主鬧大了麼。嗨,有錢的男人都是傻逼!”
“我......我在想囡囡的醫藥費,夠不夠。又怕你不好開口跟我說,不夠我可以給。”
魏北沒料到是這茬,呆怔幾秒彎唇笑了。
“聽誰說的,經紀人?”
“你還真當我只有他一個金主?單伍是干什麼的。”
霍賈猛地拍手,“所以我就說你該多發展幾個啊!找點更靠譜的,省得一天瞎折騰。”
“我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點。來來來,北哥你看這兒——”
騷霍就翻出微信花名冊,聯系列表的備注五花八門。什麼錦官城富二代1,京城第一騷男,云城養漢專業戶,渝城火辣小鋼炮......看得魏北晃眼睛。
“不是,騷霍。你他媽留著自己用,啊。哥哥最近沒心情。”
魏北大笑,拍拍霍賈的臉。他攀著對方肩膀,順勢按下霍賈的手機,鎖屏。
“小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現在就想好好演戲,沒其他精力。
”
霍賈皺眉,“演戲演戲!我們這都演好幾年了。什麼戲都拍得不少,要火早就火了!”
“能火的機會還沒來呢,別急。”
“霍賈,我們還年輕。”
魏北一瞬不瞬地盯著街面,似在專心尋車,又似在專心想事。他剛才向一輛空車招手,司機拒載。最近網約車不好打,出租車翹得很。
“能火的機會倒是有,但也輪不到我們。北哥,現在拍電影啊拍電視劇,哪個IP不是沖著流量去的。我們一沒流量二沒話題熱度,誰他媽愿意花這個冤枉錢。”
“所以我才說要等。霍賈。”
“那你現在是個什麼等法?賴在沈南逸身邊,跟個透明人似的?”
“對,就賴在沈南逸身邊。哪怕是個透明人。”
迎面來了一輛空車,魏北趕緊招手。他看眼時間,快十一點。可能魏囡睡了。
眼看魏北要走,正一頭霧水的霍賈趕緊抓住他衣袖,“等會兒!等會兒!”
“北哥,你他媽能把一句話講清麼。我聽不明白?!”
魏北回頭,本是不耐。他看霍賈一臉沙雕,實在沒繃住。好氣又好笑,遲疑半晌,魏北拉著車門把手,朝霍賈正色道:“我在等,也在賭。”
“等一個人,叫王克奇。”
霍賈咂摸幾秒,遽然,小浪蹄子甩出了床上才有的尖叫。
“我操!王導!”
“王克奇跟沈南逸?!”
“對,王克奇跟沈南逸,摯交。”
魏北點頭。他笑得別有深意,眼睛彎彎的,依然陽光好看。“當初跟沈南逸簽合約之前我就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在他身上浪費青春。”
魏北在等王克奇回歸,也在賭那個機會就是他的。去年于鴻達影城,沈南逸說手上有個機會,魏北很清楚很明白,就是他想要的。
他當時表現渴望與緊張,是做給沈南逸看。
他要的是什麼,他自始至終都知道。
霍賈站在原地看出租車遠去,過了會,才松口氣似的跳起來,揮舞幾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