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白貌美,腰細臀翹。踩著高跟跳鋼管,很能引得男人控制不住。
沈南逸看了幾秒,關閉。
時至凌晨四點半,沈南逸抽完第八根煙,準備下樓磨咖啡,今晚沒有睡意。
接著,就遇上剛從夜店跳舞回來的魏北。
年輕人站在樓梯口,正準備上樓。室內光線晦明,他脫了外套,估摸是準備上樓洗澡。
眼妝化得有些濃,抬眼時,卷長濃密的睫毛十分吸睛。而眼影在燈光下有些閃,襯得那雙眼里似有星辰。鼻梁挺,唇紅。一張臉褪了平日的清秀干凈,顯得有些妖,有些野。
要命的是,魏北只穿了一層紗。領口開得很低。頸項長,鎖骨美,胸前那塊肌膚細膩如瓷。
沈南逸盯了半晌,眼神微暗,喉嚨發緊。
“你......”
魏北不料沈南逸起這麼早,正想說要不要我去給你做早餐。
男人就大步邁下來。
在魏北驚恐的眼神里一把抱住對方。
沈南逸捏著魏北下巴,強迫他抬頭。唇部相貼,是滾燙與冰涼碰撞。沈南逸的舌頭深入魏北口腔,仿佛進行一種儀式般,刮過他的上顎,讓兩根舌頭緊緊纏繞。
心如擂鼓。砰砰,砰砰。
魏北緊緊抓著沈南逸的衣襟。他睜眼盯著男人的眉目,硬朗,清晰。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依然是這個人。
而他們已好幾月沒有再做出這等親密之事。
黑夜讓人迷了眼。黑夜也讓人迷了心。
沈南逸睜了眼,嘴唇依然貼著魏北的嘴唇。
“閉眼。小北。”
是小北。不是魏北。
那一瞬,魏北忽然就不掙扎了。
他們沉浸在這個沒有緣由、猶似含著某種告別意味的親吻里。
有些粗暴,又帶著求歡的渴望。
魏北閉了眼。他感覺地板在下陷。在不斷滑向某個深淵。
心亂透了。
第二十四章
魏北有幾天沒見到沈南逸。自那日凌晨的親吻之后。
當時沈南逸放開魏北,用拇指給他擦了擦唇邊磕破的血跡,什麼話也沒說。早餐結束,沈南逸就離開了。行李是魏北收拾的,沒有告知他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
這男人向來如此,做事不講原因。觸碰魏北可能是因為高興,也可能是因為不高興。不觸碰魏北也可能是因為高興,可能是不高興。
接吻、做愛,不一定都與愛情有關。
沈南逸去赴局,到渝城。中秦集團出版社的貴公子,李象旭,在海天人間組了個牌局。來者什麼身份都有,大多還是搞出版這一塊。
李象旭跟沈南逸挺熟,李公子二十幾歲出頭那會兒,就聽過沈南逸的不少傳聞。他倒不佩服這人的無所顧忌,一是傾慕才華,二是可以合作。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李象旭還沒接他老爸的班底時,總想著未來要搞一本漢語世界最好的綜合性人文雜志。
至于怎麼弄,李象旭籌備多年,大致有了眉目。處在三十五歲意氣風發的年齡上,李公子總想搞大事情。
這雜志需要一個總編,還得是一個具有話題性、有才華的人。
李象旭與沈南逸往來多年,一直未將計劃透露出去。如今算著時機成熟,得招一批人來干這事。可要怎麼把事情干成、干好,首先取決于沈南逸來不來。
如果沈南逸同意擔任總編,編委會的一攤子人都是準備好的。
大體來看,總編負責掌握整個出版方針,且撰寫代表該雜志的立場觀點的重要社論、評論文章等。李象旭深知沈南逸是個難伺候的爺,怎能讓沈南逸接手這個事,并且在以后撰寫代表雜志方立場的社論文章時,不寫得引起上頭注意。真是個技術活。
李象旭的學歷不算高,當初勉強國內一本畢業,老爸砸錢給他留學鍍金。跑英國去學了幾年勞什子外國文學,反正自己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非典型紈绔子弟,至少知道再這麼耗下去,完全是敗家挖墳。
他就勝在腦子靈,人精。從小諳熟做人這套,也喜歡做生意。李象旭和沈南逸結交,是于七八年前的酒局。
那時李公子穩坐小姐堆,張口閉口講藝術。
沈南逸抱了個男生在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摸人家。手法下流又高明,招得那男孩面紅耳赤。
李象旭問沈南逸:之于藝術,沈爺您高見?
沈南逸叼著煙,淡淡睨一眼:外行人才講藝術。藝術家只談錢。
如今搞藝術的,基本吃不起飯。窮畫畫窮雕塑窮彈琴,哪些個沒翻身之前不是口袋叮當響。家里沒礦,都不好意思出去講自己搞藝術。
不知怎的,原本吹氣球吹得云里霧里的李象旭突然清醒,他借著夜店曖昧昏暗的燈光,朝沈南逸瞧去。
那男人四平八穩地坐在牌桌前,手臂攬男生的腰,手里輕捏著紙牌,卻是渾身戾氣。
對,戾氣。
李象旭說不好那晚是否吹暈了,他一向覺得作家都是浪漫的、文藝的、放蕩的、淫亂的,這印象不僅來自中外歷史上著名作家們,也來自身邊結交一些作者朋友。
不過不能以點蓋全,有人濫交且濫情,說是為了寫作搜集真實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