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剛才那一場是故意給他聽的。
魏謙“上道”地接話說:“是和剛才的大哥一樣的東西?”
隔壁老油子一聽他“上鉤”,幾乎喜形于聲,忙不迭地說:“對啊對啊!怎麼樣,要不要試一下?”
魏謙故作遲疑地問:“那……給我也免費嗎?我、我可沒什麼錢。”
老油子忙說:“你贏了比賽就有錢了嘛,我是個厚道生意人,第一回做生意都不收錢的,你拿好。”
說完,他從隔間下面一指寬的小縫隙里塞進來一個紙包,魏謙彎腰撿了起來,同時嘴里模擬了一個一唱三嘆的屁聲,隔壁聽到了這樣的“音樂”,感覺自己不能久留,見目的已經達到,立刻就走人了。
魏謙稍稍松了口氣,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放松一點警惕,給自己找個可乘之機。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魏謙趴在門上聽了聽,從亂哄哄地人聲里分辨出了“條子”兩個字,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是三胖!三胖那混小子竟然成功了!
兩具被狗咬出來的尸體是大案,刑警大隊出動了大批人馬,尸體身上的名片非常可疑——名字起得活像個賣淫窩點,而隊長明明記得,那地址是一個高檔私人會所。
盡管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搗亂,可還是要帶人來看看,于是轉眼,一串警車停在了會所門口,他們一進去,里面的人驚呆了,刑警隊的也驚呆了。
胡四爺是個人物,保密措施極其嚴密,里面的人看著這些從天而降的警察,一時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而外面的刑警隊接到的也不是打黑任務,隊長本來做好了和那些有錢有勢的衣冠禽獸打太極的準備,誰知進去一看,迎接他們的竟然是一個非法格斗場!
新入職的年輕刑警小聲問:“隊長,怎麼回事?”
隊長任憑內心豬突狗進,咽了口唾沫,表面上還得穩住場面,一揮手:“把……把主要負責人帶回去!”
第二十九章
隊長下了令,可是沒有人動。
小地方沒什麼事,一天到晚抓小偷閑得蛋疼,好容易遇到這麼大一樁案子,能出外勤的一窩蜂地都跟了出來,結果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奇幻的情景。
一幫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們隊長,終于,有一位年輕的小同志勇敢地發問:“隊長,帶走哪個,哪個是主要負責人?”
隊長把臉一拉,挺胸抬頭地做出一副怒目金剛的表情,然后理直氣壯地說:“我他媽怎麼知道?”
一干同志繼續大眼瞪小眼,方才那位接收到同事的鼓勵目光,再一次勇敢發出內心的詰問:“隊長,你能判斷出這是個什麼地方?他們在干什麼嗎?”
隊長臉色發青,臉皮直抽:“我他媽怎麼判斷得出來?”
年輕的小同志非常絕望:“隊長,那你能告訴我們他們這是正常營業,還是某種不知名的黑社會組織嗎?”
隊長內心的苦逼逆流成河,只好沖著他咆哮:“我他媽拿什麼告訴你們?”
這個裝潢豪華的私人會所讓人十分費解,當他們走進裝潢富麗的大廳時,本著一股仇富的思想,隊長本能地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舉起工作證喝令負責人出來。
一排接待表情空白地看著他們,突然,有一個保安模樣的人好像抽羊角風了,臉色慘白地撒腿就跑。
隊長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就是兇手,大喝一聲:“站住!”
隊長一馬當先,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干什麼的,但是不能落后于領導,于是也撒丫子開始追。
這種潰逃和追趕,很快激發了群體效應,原來還算鎮定的突然也不確定這是個什麼陣仗了,跟著快速戰略轉移起來。
眨眼工夫,一幫膀大腰圓的保安都活像遇到了流氓的良家婦女,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只剩下一排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瑟縮著擠在一起,面如痛經。
跑在最前面的人正好遇上樓道中間巡邏的大堂經理,大堂經理是個高級打手出身,大堂經理一見這見鬼模樣,以為來了火拼的,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別人輕易可沒有這待遇。
他剛想呵斥險些撲到自己懷里的保安,就見那貨見鬼了一樣地說:“警察!一大幫警察!”
大堂經理說:“不可能!”
后面緊跟著跑來了好幾個,大呼小叫如同“狼來了”一樣:“我操,這怎麼有條子!”
大堂經理遲疑兩秒鐘,在“和條子拼了”與“果斷撤退”之間痛苦地猶豫了片刻,果斷撤退了。
這一追,就追出事來了。
追根到底,就怪趙老九,趙老九這人匪氣太重,是胡四爺手下的一個頂尖刺頭,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只有別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干不出來的。
但凡能上臺面的人,他都看不起,他看得上的,基本都是有案底的——見到警察,本能地先以為是出事了。
比他們跑得更快的是嘉賓,嘉賓里要麼是來路不正的,要麼是有頭有臉的,都是開開心心出來玩的,誰都不想沾上條子,一個個滑不溜手,聞風就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