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小長假找個地方去玩兩天是他們的傳統,以前在學校到處野,畢了業各忙各的,能湊齊了人在一塊兒浪浪不容易,每回只要時間能配合,江初都樂意過去。
他算算日子和最近的單,點了下頭:“成,訂吧。”
“得嘞。”大奔搓個響指,“你把弟弟也帶上,我還沒見過呢。”
“我回去問問。”江初說,“他們不知道補不補課。”
“他高三了是吧?”大奔問。
“二。”江初說。
“十八上高二?”大奔算算日子,“留級了?”
“誰知道他爸媽怎麼給算的,也可能那小子成績稀爛,想壓一年補補。”江初聽完昨天覃最那些話,現在想想覃舒曼還是挺鬧心。
以前他對覃舒曼不說有意見,反正也沒什麼好感。知道她和覃最的事兒以后,現在只覺得她也是挺不容易。
覃最對于出去玩沒什麼意見,不過他九月底有場月考,十一具體怎麼放假學校還沒說。
“差不多,估計考完直接就過十一。”江初躺在沙發上打游戲,“你成績怎麼樣,在這邊能跟上麼?”
“嗯。”覃最洗完澡出來,對半兒切了個西瓜,坐在餐桌前挖著吃。
江初拿著手機也坐過去,邊吃另一半邊問:“你如果在之前的學校,現在該高二還是高三?”
“三。”覃最說著,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字。
“啊。”江初應一聲,覃舒曼果然是給他留級了。
他又掃了眼覃最屏幕上的名字,果然是梁小佳。
“那你以前那些同學,現在不都高三了?”江初把自己西瓜最中間那幾口最甜的給剜了吃,見覃最消息發個沒完,就伸勺子去挖他的。
覃最把西瓜往他那邊推了下。
“都高三了,你這哥們兒不學習啊,”江初隨口說,“一天不是電話就是微信的。”
覃最靠在椅子上,撩起眼掃了江初一眼,打字的手都沒停,說:“不行麼?”
“行啊,沒說不行。”江初也往后靠,抬起一條腿踩在椅子沿上,繼續吃西瓜,“就好奇,倆大男生有什麼好聊的,你們這年齡都聊點兒什麼?黃片兒?游戲?姑娘?”
覃最發過去最后一句話,“咔”一下把手機屏鎖上,倒扣在桌子上,往后微微歪著腦袋盯著江初。
“看什麼。”江初說。
“跟你聊天兒,看你挺無聊的。”覃最把自己的西瓜拽回來,“聊吧。”
“腦子有病。”江初笑了,偏頭吐掉口西瓜籽兒,站起來去洗澡。
他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不樂意跟他聊那個梁小佳的事兒。
江初拿了衣服進浴室,覃最把手機翻過來,梁小佳又給他發了一串消息。
覃最大概掃一眼,皺了下眉,沒再給他回復。
收拾完桌子和西瓜皮要回房間做作業時,江初的手機“嗡”地一亮,彈出來一條消息。
覃最下意識看過去,陳林果,應該是個女的,給江初發了句條“初哥”。
覃最一邊眉毛抬了抬。
沒兩秒鐘,手機又是一“嗡”,還是陳林果,這次是[圖片]。
跟著是個[表情]。
覃最端著兩套疊起來的西瓜皮站在桌邊,盯著手機屏幕等了會兒。
直到自動熄屏,這個陳林果沒再發消息過來,他伸手把江初的手機翻過來,臉朝下扣在桌上,扔垃圾去了。
國慶節前一天正好是中秋,江連天給江初打電話,問去不去他那兒聚聚。
江初先問覃最,覃最估計暫時也不想見覃舒曼,說自己要考試,江初就去他自己老媽那兒吃了頓飯。
老媽已經知道江連天把他繼子扔到江初那兒的事兒了,對此表示特別的不滿。
“你爸腦子有毛病,那個女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皺著眉給江初下餃子,餃子還是買來的,她沒時間自己包,“干得什麼事兒,把自己親兒子往別人兒子家里放。合著什麼都不用她管,就等著以后你爸兩腿一蹬她們母子倆分錢了是吧?”
“話也不是這麼說,”老媽二婚的丈夫方周在餐廳里擺桌,“說不定有什麼難處,畢竟那母子倆也多少年沒見過面了……”
“所以才胡扯啊,”老媽皺著眉打斷他,“果然你們男的都一個德性,就想著自己過得舒服,不是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心疼。”
方舟推推眼睛,沖靠在廚房門口的江初無奈地笑笑。
“一個月給我一萬三,不虧。”江初也笑笑,過去扶著老媽的肩讓她出去,“我盛吧,你回回舀餃子都破皮兒。”
當著方舟的面他沒說太多,吃完飯老媽送他下樓的時候,他才大概跟老媽說了說覃舒曼和覃最之間的情況。
老媽聽完以后,一路上也沒說什麼,等江初到車庫上了車,她把大盒小盒的月餅都堆在車里,才從鼻腔里哼出口氣,說:“無語。”
江初笑得不行,一只胳膊撐著車窗看著老媽,說:“您一天說話越來越潮啊。”
“那當然。”老媽笑笑,給江初拽了下翻起來的袖口,“行了,回去吧,路上慢點兒。那孩子要住就住吧,不都高中了麼?回頭考上大學走了也就這麼地了。”
“你錢夠不夠?”老媽又說,“不夠就找你爸要!”
“我都多大了,放心吧。
”江初笑著捏捏老媽的肩膀。
“你也知道啊?”老媽立馬往他胳膊上又拍一下,“什麼時候結婚啊你,那大奔去年都結婚了,你到現在女朋友沒談成一個,你爸還給你弄個小弟領家去了,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