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江初以為什麼大事兒, 直接點點頭, “這你定不就行了, 還一個勁兒問。”
“喊你一聲你就答應我用得著一個勁兒問麼?”大奔打量他一眼, “沒睡好?昨天幾點睡的?”
“忘了。”江初兩只手捂在臉上搓了搓眼。
“肯定看什麼好東西了。”大奔嘿嘿樂,“都說了, 年輕人擼多了傷身, 一滴精那可是十滴血……我覺得你真該找個女朋友了,初兒。”
江初笑著“操”了聲,完全不想搭理他。
好東西確實看了,但不是大奔想的那種。
江初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做到的,他一個第二天要早起上班的人, 能為了轉移注意力胡亂點了部美劇, 一口氣看到半夜三點。
三點這個數字都不準確, 看見三點的時候他還有意識,閉上眼是什麼時間他已經毫無概念了。
問題是這方法有用也就算了,現在大奔隨口一提什麼精啊擼的,被他那強行壓下去的一腦袋亂草, 就非常蓬勃地原地茂盛起來。
他對覃最的觸碰有感覺。
這句話昨天在他腦袋里轉了半宿, 睡了一覺想來, 仍然像是一塊三角型的高亮預警牌。
它既直接讓江初覺得心煩意亂, 同時也結結實實擋在下一步思路的入口處,讓他怎麼也不能繼續往下想。
沒法兒想。
別扭。
怪。
這跟他以前那回看黃片兒硬了不一樣,跟他把覃最代入那些角色以后硬了也不一樣。
這回直接就是覃最。
他想著覃最,想著覃最咬他,然后硬了。
引出這個發現的線索還那麼直觀,就因為覃最抱他的時候沒多磨蹭他一會兒,導致他不由得一遍又一遍回想被覃最磨蹭的感覺。
江初走神歸走神,兩眼都放空了手上活兒也沒停,“噼里啪啦”熟練地操作著軟件。
“哎。”他有些郁悶地嘆了口氣,真不能再想了,越想越不對。
“我可能還真需要了。”又隔了大半天,他盯著屏幕喃喃自語地說了句。
“需要什麼?”大奔吃著包夾心餅抬頭問他。
江初指指他手上的餅干。
國慶放假的時候,梁小佳軍訓結束了,知道他假期不回家,江初就帶他和梁小佳吃了頓飯。
梁小佳得從大學城坐地鐵過來,有些晚,江初先把菜都點上,跟覃最在飯點等他。
他坐的位置沖外,抬眼就能看見門廳外又進來了誰,想著等梁小佳進來了朝他示個意。
他印象里的梁小佳還是個麻秸稈兒,又瘦又干巴,挺斯文的,帶著微微的土……
等覃最位置旁邊過來個人,都站定沖他倆喊完“小最哥”和“江哥”了,江初才發現梁小佳竟然穿越他的視線已經來到面前。
“變樣兒了啊。”他看著梁小佳的臉先愣了愣。
也不是變得認不出來,梁小佳的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可能這一年長開了還是怎麼的,從容度上去了,讓他看著比去年更舒服。
去年江初老覺得梁小佳有點狐貍眼。
“怎麼曬這麼黑?”覃最一看梁小佳就忍不住笑了,朝沙發里面挪了點兒。
“有麼?”梁小佳在他旁邊坐下,挺不好意思地沖江初笑笑,然后抬起胳膊親親密密地貼著覃最比了一下,眼仁都樂瞇縫了,“還真是。”
梁小佳先跟江初說了幾句客氣話,去年不懂事兒,突然過來麻煩他了,走的時候也沒打招呼吧啦吧啦的。
說著他從書包里掏出兩盒糕點,包裝還挺精致,說是師大附近特別火的一家店,每天下午排隊都得排到馬路上。
“正好順路帶了點兒給你們嘗嘗,哥。”梁小佳遞給江初。
“哎,謝謝。”江初接過來看了眼,“好像聽說過,是挺火的。”
“味道也還行。”梁小佳轉臉看覃最,“現在嘗嘗?”
“你就喜歡飯口吃些亂七八糟的,先放著。”覃最在涮碗筷,涮完了很自然地推到江初那邊,把江初那套給換過來。
吃飯的時候江初專門掃了眼梁小佳的眉毛,是有道細細的疤。
這些沒什麼好提的,江初只能問問梁小佳在師大怎麼樣,軍訓怎麼樣,宿舍食堂一堆怎麼樣。
到了后半截,梁小佳跟覃最聊高考,江初基本就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聽著,偶爾接一句笑一聲,心想這頓飯怎麼吃得那麼他媽長。
其實也多長,一個鐘頭就完事兒了。
臨分開前,江初問梁小佳去不去家里住兩天,正好放假,在學校也沒什麼事兒,覃最能陪著到處逛逛。
他這當然是客氣話,梁小佳心里也有數,不過還是條件反射地先看了眼覃最。
見覃最沒什麼反應,他笑著說不了,宿舍基本都沒走,約好了一塊兒過節,他這會兒蹽了,再回學校人就都不帶他玩了。
“國慶人多,你身上包,手機,路上都注點兒意。”江初開車把梁小佳捎去地鐵站前,隔著車窗交代了句,“有事兒就聯系覃最,給他打電話。”
“沒事兒,謝謝哥。”梁小佳擺擺手,又看覃最,覃最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下。
看著梁小佳進了地鐵口,江初才繼續往前走。
“有想去的地方麼。”江初看著窗外問覃最。
現在天色剛擦黑,溫度不冷不熱的,路上熱熱鬧鬧到處都是人,江初看著就有種現在該去哪玩兒的感覺,直接回家好像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