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覃最對他……不也就是從他喝過酒的幾回,陰差陽錯也好別的什麼原因也好,總之莫名其妙摸摸搭搭,就有感覺了麼?
回憶這些事兒江初都不太自在,臊得慌。
但他還是忍不住把覃最沖他發過的那些瘋,代入到覃最和康徹身上。
覃最再成熟也就二十歲出頭,能因為跟他經日累月的接觸,把對那個實習老師的好感轉嫁到他身上,就也能把對他的……隨便什麼感情吧,轉到康徹身上。
明明沒聽見聲音,江初還是忍不住又把手機抄過來看了眼,屁都沒有。
再看時間,剛過去五分鐘都不到。
你是要瘋啊江初!
他把手機扔沙發上,欠欠身子又夠了根煙出來銜上。
覃最聽著“嗡”一聲響起的電量提醒,掛了電話把手機揣兜里。
他壓根兒想不到他掛個電話,他哥能在那頭腦補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要知道他都能氣笑出來。
康徹一條胳膊掛在他膀子上,還問了句:“怎麼掛了?”
“快沒電了。”覃最扥著他后背的衣服把康徹往上提溜提溜,“你能走快麼?不能你就扶著樹慢慢挪,我先回去。”
“哎,服了你們哥倆兒。”康徹忍不住笑了。
把胳膊從覃最肩上挪下來,正好毛穗和許博文慢慢騰騰地從后面晃過來,他直接往許博文肩上一搭。
“趕緊回去充電吧,我腦子清醒得很,還不至于要扶樹。”康徹說。
“覃最怎麼了?”許博文看著覃最三兩步朝宿舍樓跑過去,不明白他都快到樓下了著什麼急。
“手機沒電了,回去充電接電話。”康徹說。
“他女朋友?”毛穗立馬來勁了。
“他哥。”康徹無奈地推了推毛穗的腦袋。
“趕緊拉倒,我可不信。”毛穗立馬也跟著跑了,“我得回去聽聽,手機都沒電了總得在寢室接電話了吧!”
“哎。”康徹也沒攔他,笑笑嘆了口氣。
“真是他哥?”許博文好奇地問。
“是啊。”康徹點點頭。
“他跟他哥感情也太好了,一天一嗝……”許博文從小到大沒喝過酒,晚上就喝了半瓶菠蘿啤,這會兒還有點兒想打嗝,“一天一個電話,也不嫌膩得慌。”
覃最三步并倆地沖上五樓,開寢室門的時候都有點兒喘,后背沁出來一層毛毛汗。
進了門,他抬手拍開燈,順手把身上t恤也給抹了。
充電線插在床上的插排里,他直接踩著樓梯上去,伏在床頭給手機接上電,滑出江初的電話撥回去。
那邊剛打通,就被江初給掛了。
覃最還想再打,手機和桌上的電腦一塊兒“叮叮咚咚”響起來,江初給他回了個視頻。
覃最把手機扔在床上,跳下樓梯用電腦接視頻。
“回來了?”江初一眼就認出覃最背后是許博文的床,這是已經回寢室了。
“剛回來,手機剛快沒電了。”覃最用腳把椅子勾過來坐下。
聽江初的語氣,他已經沒剛才那麼毛躁了,杵著腦袋沖著鏡頭,像是有點兒困。
他調了調鏡頭:“你怎麼還在沙發上?”
“上廁所,順便抽根煙。”江初舉著手機起來,關上燈回臥室。
這是在制造聲音來代替說話——視頻接通以后,江初突然有點兒不太自在。
他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潛意識里執著地想視個頻,是想看見什麼。
監視覃最的生活?
“你們寢室人呢?”江初靠在床頭躺好,才感覺覃最那邊也像是只有一個人,幾乎沒別的動靜。
“后邊,一會兒就到。”覃最彈了根煙咬上,沒點,就一下下輕輕咬著,靠進椅子里盯著江初。
“你先回來的?”江初頓了頓才又問。
“是啊。”覃最輕輕笑了下,“你不是不高興了麼。”
“我那是不高興麼?”江初有點兒噎得慌,覃最弄得跟多能理解一樣,反而讓他更覺得自己大半夜神經病,“那不是怕你手機丟了麼?”
覃最“嗯”了聲,正想說“我知道”,毛穗從門外一個箭步竄過來,還“哈”了聲,一個滑步直接鏟到他身后。
江初被他冷不丁冒頭嚇一跳,愣了愣,毛穗已經輕輕說了句“我靠”,沖著電腦里的江初瞪眼:“還真是你哥啊……哥哥好!我是毛穗,還記得吧?”
“你喝多了吧。”江初笑了。
“我還行。”毛穗不好意思地也跟著樂,“我看覃最跑得跟狗攆似的,還以為他是回來找他對象。”
覃最看他一眼。
“你們聊你們聊,我去沖個澡。”毛穗往后彈著蹦開了,嘴里還在嘀咕“真成傻小子了我靠”。
寢室來人了,再這麼視頻有點兒怪。
江初正想說掛了吧,鏡頭里又進來兩個人。
雖然筆記本的攝像頭只拍到胸口以下,江初還是一下就認出來,其中一個身形是康徹的。
果然,下一秒這人就一只手往覃最背上一撐,彎腰沖著鏡頭露出臉,也跟他打了個招呼:“哥。這麼晚還沒睡啊?”
“啊。”江初答應一聲,目光不由地掃向他消失在覃最背后的胳膊。
覃最的背,特別敏感。
比屁股都敏感,像江初自己的耳后根,是刮一下就會有反應的那種敏感。
這是個秘密,江初也是在跟他兩年的相處里發現的,梁小佳都不一定知道,覃最自己都不一定有這個意識,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