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高夏也一塊兒過來吧。”覃最不提高夏,江初都忘了他也在附近上學。
“他沒在。”覃最說。
“回家了?”江初問。
“去找陸瑤了,昨天夜里的飛機。”覃最給他發了張照片,是高夏昨天半夜發來的他跟陸瑤親親密密的機場合影。
江初點開看看,笑著“哦”了聲。
“哥你單身啊?”毛穗在后排問了句。
“嗯?”江初從后視鏡看他,“猜出來了?”
“用猜麼,”毛穗個子最小,被康徹和覃最夾在中間,整個人都往后埋著,就看見雙眼轱轆轱轆轉,“但凡有個女朋友,還能大過節的來看弟弟啊。”
他就是隨口一句玩笑話,江初心里有鬼,聽在耳朵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確實,昨天視個頻今天就來了,別說他跟覃最不是親哥倆兒,就是親的,這也顯得太……熱乎了。
“兩檔子事兒,談不談戀愛都不耽誤看弟弟。”這是江初心里話,所以說出來倒是很坦然。
“康徹呢?”飛快的說完,他帶著點兒轉移目標的意思,把話頭轉到康徹身上。
“嗯?”康徹正在摁手機,聽見江初問他,抬抬眉毛。
“我啊,”他沖著江初后視鏡里的目光笑笑,“我算是努力中吧。”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毛穗直接“哎”一聲把話題打斷了:“哥你別問他了,之前我以為覃最最沒意思,康徹比覃最還沒意思,我打聽一個月了都沒打聽出來。”
“是麼。”江初笑著應了聲。
目光在后視鏡里掃過去時,他跟覃最的目光對了一下。
覃最沒什麼表情,盯他一眼就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石鍋魚位置離醫學院不算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就是國慶人太多,挺大的二層店面,他們到店里差點兒都要滿座。
在靠窗的半隔斷間坐下,江初讓他們直接掃碼下單,想吃什麼點什麼,不用問他。
結果轉臉看見服務員拽了半件子啤酒上來。
“你點的?”他扭臉看著覃最。
“嗯?”覃最坐在他里面,往后欠身看了眼,“不是。”
“我點的,哥。”毛穗舉舉手,直接拎了三瓶出來往桌上一磕,“反正什麼事兒,大放假的不喝點兒啊?”
“你們昨天一個個暈得跟什麼一樣,”江初看他跟個豆丁似的,拽酒瓶子還挺有氣勢,忍不住想樂,“過勁兒了?”
“那是康徹和許博文,不是我。”毛穗“嘿嘿”一笑,給江初遞了一瓶,“我比他倆強點兒,跟覃最沒法比,哥你肯定量也大。”
“這方面我還真不行。”江初擺擺筷子。
“哪方面啊?”康徹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一坐下就笑著接了句話茬,“這種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啊哥。”
“操,”江初笑著罵了句,“飯還沒吃一個個就想現原形了是吧?”
康徹又說了句玩笑話,江初正要接,突然大腿一緊,一只手在桌子底下順進他腿縫里,像是帶點兒威脅的意思,運著力氣上下搓了搓。
江初涮碗筷的手頓了頓,直直身子,用余光掃向覃最。
覃最靠在椅子里用一只手摁著手機,面色如常,跟個人似的。
這頓飯沒吃太久。
這個年齡段的大男孩兒吃起肉都是風卷殘云的架勢,江初下了雙份鍋的魚,不到一個鐘頭連湯都撈干凈了,啤酒還沒下去幾瓶。
康徹清楚自己喝酒打晃的毛病,一口沒沾。
江初昨天沒睡好,本來也不想喝,被毛穗熱情洋溢地勸下去一瓶半。
剩下半筐還是覃最當飲料似的給解決了。
吃完飯打車回去,江初沒跟他們再去寢室。
覃最讓他直接從酒店路口下去辦入住,自己去寢室收拾收拾東西,順便把江初的箱子給拎過來。
十月份午后的太陽最懶,覃最這回訂的房間朝向更好,沙發在落地窗前面,開門進去滿地金燦燦的太陽。
江初抻抻懶腰,架著條腿在沙發里躺了會兒,等覃最再回來,他迷迷瞪瞪地都快要睡著了。
“困了?”覃最把箱子靠墻一推,撐著沙發疊在江初身上,從上往下地看著他。
“有點兒。”江初睜睜眼,又被太陽刺得抬起手背壓在眼眶上,“你抽煙了?”
“嗯。”覃最的胳膊從江初腰下抄過去,腦袋埋進江初肩窩里,順著他脖頸輕輕嘬著。
“吃飯的時候你干嘛呢?”江初一直惦記著這事兒,想抓著覃最的腦袋把他提溜起來罵一頓。
手往覃最后脖子上一搭,他又沒舍得使勁兒。
結果他沒舍得提溜,覃最倒是從他腰底下抽出一只手,攥著江初的下巴頦讓他睜開眼。
“你跟康徹的話怎麼那麼多?”覃最用腦門兒頂著他額頭,輕聲問。
“哪兒多了?”江初皺皺眉。
覃最不說話,兩人眼對眼盯了會兒,他偏頭朝江初嘴唇上咬。
“我操。”江初不樂意了,頂著覃最的腦門兒把他推開,“覃最你跟我找抽是不是?”
他還沒嫌康徹讓他有股說不來的別扭,昨天康徹直接往覃最后背上摸的畫面還在眼前轉著呢,覃最先跟他起勁兒了。
還他媽起得莫名其妙!
“康徹跟我一樣,你別跟他那麼多話。”覃最又盯了江初一會兒才開口說。
江初愣愣。
“你怎麼知道的?”他又想起來剛來學的時候,覃最跟他說過的康徹知道“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