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撒歡就算了, 年齡和癮頭就在那兒。
他一個二十大幾快三十的人了,竟然也隨著他被帶得跟剛開閘似的。
洗漱完出去, 覃最已經在桌上擺好了飯。
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菜, 覃最上午出去買的早點, 自己吃完留給江初,熱熱就端出來了,直接早午二合一。
江初沖著一桌豆漿油條坐下, 心里頓時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覃最昨天到家就吃了碗方便面, 今天正兒八經的第一頓飯也吃得這麼糊弄。
他有心想帶覃最出去吃好的,晚上那頓又已經被覃舒曼給排走了。
覃最沒他這麼多心思,江初坐下來吃飯, 他就坐在他旁邊踩著椅子看他。
干看,也不動筷子。
“你不再吃點兒?”江初抬眼掃他。
“我吃過了。”覃最伸伸腳,大長腿從桌子底下橫過來,架在江初腿上。
“你們幾號開學?”江初也沒趕他,趕也趕不走,只捉著他的腳踝從不該壓的位置上挪開。
“三月三。”覃最往后仰著脖子抻抻懶腰。
“那不就一個月的寒假。”江初夾了個蒸餃, 往后靠在椅背上算算日子。
這都二月份了。
今年二月日子還短, 就二十八天。
“一個月還不夠啊。”覃最笑了, 踩著他的腿慢慢悠悠晃著,“哪有你這麼算的,我剛到家第一天就想著假短。”
“也是。”江初也笑笑,灌下半碗豆漿,去拿手機給大奔發消息。
昨天沒眼看的床已經被覃最給鋪好了,洗衣機里的床單也洗完掛在陽臺上。
周騰那一堆不用說,江初無所事事地在家里晃了一圈,又開始了什麼活兒都不用他干的美好生活。
這會兒時間還早,沒到平時上班的點鐘。
但是他跟覃最在家也就是被摟著瞎鬧,江初干脆決定直接過去。
“狗子最。”麻利地換好衣服,江初在玄關蹬著鞋子喊了一聲。
“嗯?”覃最摁著手機從臥室出來,看他一眼,就直接把手機扔褲兜里,又過來朝他腰上一撈。
“真帥,哥。”他把江初推在墻上,搓了兩把腹肌,在耳朵邊用力親了個響兒。
江初其實就是他日常的風格,短外套休閑褲矮腰靴,里邊一件黑高領毛衣,撐著門框邊低頭換鞋邊轉臉喊他,整個人顯得簡單又利索。
覃最就喜歡看他這股颯勁兒。
“用你說麼?”江初回手朝覃最屁股上甩一巴掌,橫著胳膊把他往后推,“去去去趕緊,穿外套。”
覃最轉身的時候掃了眼玄關柜,又停下來,伸手摸摸掛在最前面的一條圍巾。
“是我買給你的那條?”他問江初。
“是啊。”江初也摸摸,順手撈過來戴在他脖子上。
“你一直戴著呢?”覃最看他。
“買了不戴放著干嘛。”江初笑了。
確實是常戴,玄關柜這兒掛的都是江初平時會穿的衣服。
其實要不是今天看見,覃最自己都忘了還給江初買過一條圍巾,當時還被江初提醒沒必要給他買這些。
上一年冬天他一心在沖高考,跟江初之間還僵著,沒注意他戴沒戴過這圍巾。
現在今年冬天他跟江初分別在兩個城市,想想江初每天戴著他這條圍巾出門回家的畫面,覃最心里頓時跟揣了簇火苗似的,直往上躥著燒。
“哥。”他圈著江初的腰一勒,又把他壓在墻上,埋頭想往頸窩里頂。
結果埋了一臉的毛衣味兒。
“我今天就專門穿著高領防你。”江初被覃最蹭了個空又抬抬頭的反應笑得不行。
他拍拍覃最的背,偏頭從他脖子上微微蹭過去:“行了別抱了,去拿衣服。”
“你親我了?”覃最沒撒手,有些突然地抬頭盯著他。
江初在他目光底下頓了頓。
剛才他頭一偏,覃最的脖子就擱在嘴邊,他確實有種很自然地想貼過去親一口的反應。
但是沒好意思。
結果這狗玩意兒竟然這麼敏銳。
“轉臉蹭著了。”江初往外推他,“你還能不能去了,不能就松手,我直接推門就走了。”
“親我一下。”覃最把他的手拉下來,他用鼻梁磨蹭江初的嘴角,胳膊不松反緊,把他卡在這一小塊兒墻角低聲提要求,“哥。”
“你一天琢磨這些怎麼沒時沒晌啊?”江初被他這聲“哥”喊得嗓子眼兒癢癢,怕自己有反應,推了覃最一下。
“親不親。”覃最的膝蓋堵過來壓著不讓他動,睫毛往下耷拉著看他,“一直都是我親你,也沒見你主動一回。”
“你臉是有多大啊,”江初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忍了忍他又想笑了,“我逼著你親的?”
覃最不搭理他了,就這麼盯著江初,目光在他眼睛和嘴唇之間慢條斯理地來回遛。
他保持著江初微微一抬下巴就能碰上的距離,眉梢掛著讓江初挺為難,又隱隱有些躁動的執著。
主動跟被動真的是兩碼事兒,不管在生理還是心理上。
跟手一樣,江初雖然已經能接受覃最越來越放肆的行為,但他對于主動和回應,都在本能地避免。
畢竟他每朝覃最主動邁出一小步,都會變得特別難以再后退。
江初也不知道覃最是不是能看出他這種心理,還是純粹地喜歡順著桿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