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在寢室里接視頻,許博文和康徹都在底下坐著,覃最沒好意思跟江初說那句“想你了”。
掛完視頻,他給江初用微信發過去。
下一秒他就收到江初的回復:就知道你得補上
覃最那邊不再回復后,江初把手機扔回沙發上,咬上根煙愣了會兒。
今天心里發亂的不止是覃最。
下午跟老杜看完樓盤出來時,他有些感慨地嘆一聲:“你竟然也要結婚了,以前老感覺這詞兒跟你搭不上邊。”
“是,以前都覺得我已經當爹了。”老杜給他扔了根煙。
“也不是。”江初笑笑,“你一天那麼瀟灑,我以為成家的事兒你怎麼也得拖到三十五六才考慮。”
“我瀟灑個屁。”老杜拉開車門上車,自嘲地笑笑,“我都被杜苗苗捆成什麼樣了,以后養自己兒子的勁兒都使他身上了。”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半路,老杜隨口問了句:“你呢?”
“我什麼。”江初問。
老杜笑了:“我看是你得瀟灑到三十五六才考慮。”
人呢,自己窩在家里,或者跟同類窩在一塊兒的時候,都特別能給自己鼓勁兒。
什麼為自己而活,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會更快樂。
而一旦處于人群之中,這都是屁話,連屁股上坐了個飯粒都會尷尬得如芒在背。
老杜隨口的一句話他都心里一虛,只能笑著打個岔,根本沒法接。
周騰不知道在撲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江初的視線漫無目的地隨著它轉,手背往沙發上一滑,無意識地摩挲兩把。
覃最在他身邊的時候,江初抬手就能碰著,抬眼就能看見,確實可以做到不去想別的,逃避可恥卻快樂。
不在旁邊,他不管眼里還是心里,往哪兒一搭都不上不下。
其實他也什麼都沒想,就是整個人從里到外的沒個著落。
第85章
老杜的婚禮定在七夕節, 宋嬌定的。
端午那天,他倆提前去把證領了,正好就在高考后的一星期。
“真的假的, ”大奔翹著腿在椅子里揉肚子, 劃拉著朋友圈樂了, “所以老杜成了咱們這群人里, 辦事兒最有效率的一個?”
“嗯?”江初正在剝粽子, “領證了?”
“啊。”大奔把手機朝他舉過來,“還發個朋友圈。”
“挺上相。”底下已經一長串評論了,江初笑笑, 伸手戳了個贊。
“他兩口子都上相。”大奔收回手也開始打評論,“我得讓他晚上先請咱們幾個吃頓最后的單身飯。”
“要點兒臉, ”江初嘗了口粽子, 有點兒膩,他又給扔回盤子里,“真要是這麼個飯局,你們都沒資格上席。”
“是, 得一桌人看著你吃。”大奔朝盤子勾勾手, “不吃給我。”
晚上的飯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關心著一件事:“杜苗苗知道麼?”
“朋友圈都發了他能不知道麼。”老杜掃了眼扣在桌上的手機。
“你讓他從朋友圈知道?”江初有點兒意外。
雖然情況不一樣, 但他還是立馬就想到覃最。
如果他結婚讓覃最從朋友圈里知道, 覃最說不定能直接把家給他點了。
“他你還不知道?不想說話根本就不理人。”老杜挺頭疼地看了眼江初。
“高考完就收拾個箱子飛他姥家去了, 電話也不接, 微信也不知道看沒看見。”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抬手搔搔眉毛, “那麼大了, 還是一點兒都不懂事。”
“話也不是這麼說。
”華子接了句。
一群人里就他最實誠, 別人都沒說什麼,他夾了個花生米看著老杜。
“他肯定心里有數,”華子抬抬筷子朝老杜手機上指了指,“你也說他都大了,就是大了所以才沒跟以前似的跟你又作又鬧,這不挺懂事兒自己收拾東西就跑了麼。”
“我看你也閉上嘴。”方子又撈了一筷頭花生丟他碗里,“讓你說得跟老杜巴不得趕孩子似的。”
“你就故意歪我意思。”華子擺擺手,把花生米夾起來吃了。
華子話表達得不清楚,但是大家都能聽懂。
江初尤其能明白,就像他對方舟和覃舒曼,覃最對江連天。
家里突然多了個女主人,杜苗苗不管對宋嬌有沒有意見,跟他倆在一起待著都不會得勁兒。
那已經不是他和老杜的家了。
宋嬌坐在對面看一眼老杜,有些尷尬地笑笑。
“你倆這天兒聊的,我要是宋嬌都得一人灌三杯。”大奔給墊了個臺階,“把人這后媽難為得都不敢吭聲。”
“那還能敢灌麼。”宋嬌立馬踩上來笑著嘆氣,“我這后媽在你們這群親叔叔跟前兒可太難了。”
一群人笑著喝了輪酒,江初換了個話題:“快出分了?”
“快了。”老杜點點頭。
“苗苗今年考得怎麼樣?”江初問。
“不知道。”老杜又看一眼手機,鎖屏扔在桌上,“隨他,我能為他做的反正已經都做了。”
覃最期末考試周的時候,杜苗苗的高考成績正好出來,踩著零頭過了二本線。
不算多好的成績,但是江初一聽說,還是打心底里覺得高興。
這小孩兒去年連三本都沒考到,這麼一比較,他這一年是真的沒浪費。
跟覃最打電話的時候他提了一嘴,覃最已經從杜苗苗那兒知道過了。
“你呢?”江初又開始數醫學院放假的日子,“這次需要在學校多待幾天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