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兩眼一闔, 意識徹底不知道飄哪兒了。
覃最感覺到這一口叼下去, 江初的后脖子明顯繃緊了點兒。
“哥?”他搭著江初的胳膊立馬圈得更嚴實, 抬抬脖子往前看, 邊伸手朝他臉上尋摸, “醒了?”
“嗯。”江初從鼻腔里應了聲,攥住覃最的手懶洋洋地捏兩下。
這一抬胳膊, 江初才發現自己是趴著睡的,還被覃最壓了大半邊的背。
“我說怎麼夢見馱著半扇豬……起來。”他反手拍了覃最一巴掌,想翻個身轉過去,倆人面對面。
剛撐起肩膀, 腰背還沒想發立,一陣讓人牙酸的……酸,和那什麼的疼, 就順著大椎“噼里啪啦”打到江初腦子里。
跟被腰斬了似的, 動都沒法兒動。
“操。”江初眼前一黑, 垮著肩把腦門重重頂回枕頭上。
覃最在旁邊撐著腦袋看他兩眼, 也沒問他怎麼了,喊了聲“哥”,貼回去給江初揉揉按按。
“這哥給你當吧。”江初悶著嗓子罵了句,“我快被你玩兒死了,最哥。”
覃最手上停了停,埋下頭朝江初耳根后面親,又細又迷,還掏著胳膊重新把人摟緊。
“現在別這麼說話。”他啞聲咬上江初耳廓的軟骨。
“你等會兒。”江初閉著發懵的眼皮猛地睜開,反手掏了一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是,你不累麼?”他偏頭把臉埋在枕頭里,用半邊臉看著覃最,皺了皺眉,“再容易那什麼,這都快一天了,你也該歇了吧?”
都不知道這虎玩意兒到現在睡沒睡。
覃最盯著江初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定定的,看著看著又放松下來笑了笑。
“不進去”。他低頭在江初眼角迷戀地吻兩下。
江初一聽這句“不進去”,頭皮就跟風吹麥浪似的,每根發囊都往外鉆針,一排排接一排的發麻。
還進去……這是進不進的事兒麼?
還能往哪兒進啊!
他感受一下,熥著耳朵“哎”了聲,重新把腦門兒頂回枕頭上。
江初在過來之前,怎麼也沒想到最后是這麼個章程。
他昨天……不是,現在已經是前天了。
前天晚上收到康徹的消息,江初在沙發上愣了半宿。
他把所有的事兒想清楚,所有的心情都串明白,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都去他媽的吧。
那張被壓到底、壓成片兒的橡膠,猛地彈開了身上所有亂七八糟的重量。
就那麼一瞬間,江初什麼都不想管了。
覃最。
覃最。
覃最覃最覃最覃最。
江初心里腦子里眼前,全是那個坐在花壇邊上抽煙的影子,全都是覃最。
拋開所有道德束縛,雄性表達情緒的本能,其實就那一件事。
江初想見覃最,天一亮就要見。
他想發泄,想咬人,想把渾身翻騰的一切都爆發出去,都爆發在覃最身上,扯著頭發往狠了干他。
結果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傻小子可憐吧啦地窩囊一個月,連聲“哥”都喊得小心翼翼……
弄起這事兒又他媽不窩囊了!
覃最一直懵到被江初卡著脖子摁在床沿上。
然后在江初狠狠吻上來的一瞬間,他胸膛重重一個起伏,用力勒緊江初發瘋一樣吻回去,每個舉動與力道都像是喪失神志的野蠻人。
“野蠻”以興奮的方式傳染開來,結局勢必是一方徹底的“暴力”與征服。
江初被覃最掄在床頭想往那兒掰扯時,腦子里還殘存著一點兒清明,皺皺眉要跟覃最強調誰才是大哥。
雖然現在覃最已經比江初高了,但覃最自己也說過,江初如果真的想把他掄開,他基本沒什麼勝算。
互相壓制了半天,覃最抓著江初的手猛地俯下身,咬著他的脖子深深拱進他頸窩里。
“哥。”他咬了很久才松嘴,牙齒都因為興奮微微發顫,嗓子跟被砂紙磋過似的。
“哥。”他在江初脖子上控制不住輕重地咬,喊著“哥”幾他狀他。江初要出聲答應,他又吻上來不讓江初說話。
“我想你,一直都想,想瘋了。”覃最的聲音壓低到了極致,江初一個老爺們兒完全能感覺到他有多想,想得有多瘋。
“哥。”覃最胡亂咬了一通,最后頂上江初的腦門兒,喘著氣盯著他看。
那一刻,江初徹底認了。
他仍不知道自己對覃最的感情有多深,成分又有多復雜,能不能達到覃最在車禍第一時間想著他的地步。
他只知道他對覃最真的沒有底線。
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男人女人都不行,能讓他像對覃最這樣,心甘情愿把最后的底線也放下。
當時兩人都在勁頭上,雖然覃最半懂半不懂的,把江初莽得倒抽氣,也不是不能忍。
但是一整個下午。
再一整夜。
再到現在。
江初洗漱完,撐著盥洗臺緩了半分鐘的勁兒才睜開眼。
他的太陽穴簡直跑錯道連到了后邊,互相牽著一蹦一蹦發著燙的疼。
“媽的。”江初砸回床上,夠了根煙皺眉點上,趴在床邊邊抽邊罵,“狗糙的玩意兒。”
客房把早飯送來了,覃最下床去端進來,朝桌上一擱,又忍不住摞過去接茬疊疊樂。
“被狗糙的呢?”他扳過江初的下巴,從他嘴里要了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