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兒跟高矮有關系?”江初眉毛抬了抬。
“沒有麼?”覃最學他挑眉毛。
“行。”江初笑著在他嘴上飛快地咬一口,“你等過會兒咱們回家的。”
“那你別礙事。”覃最把他朝旁邊掀開,“我趕緊刷完。”
“我小狗真懂事兒。”江初不走也不干活,繼續擠在旁邊摟著覃最,一會兒捏捏腰一會兒摸摸肚子。
“哥。”覃最喊他一聲。
“嗯?”江初從身后圈過來,貼貼覃最的脖子。
他這會兒什麼顧忌都沒了,是真的安心。
“從這兒能看見我那天坐的地方。”覃最朝窗外抬抬下巴。
“嗯。”江初跟他一塊兒朝外看,“那天我從在這兒往外看,你已經跑了,打電話也沒接。”
“當時如果看見我了呢?”覃最問。
“看見你?”江初親他一口,“看見直接就給你拖回家揍孩子了,根本不用折騰后來那些。”
覃最嘴角翹著,朝江初鼻子上抹了一指頭洗潔精。
從老媽家里走之前,覃最果然收到了一個大紅包。
大得都有點兒過了,江初接過來墊了好幾下,感慨著說:“這得抵我好幾年了吧?”
“你沒有。三十了還有臉拿壓歲錢。”老媽把紅包奪回來又塞給覃最,“別給他,自己存著花。”
“這待遇變的。。”江初笑著轉開頭。
“我……”覃最真是面對是個覃舒曼也敵不過對一個江初老媽的緊張。
而且現在緊張里還發酵著其他說不清楚的感情。
“謝謝阿姨。”他還是規規矩矩的道了句謝。
“都慢慢來吧。”老媽沒再說別的,朝他微微一笑。
慢慢來吧。
從江初老媽的眼神里,覃最第一次感受到這四個字里悠然的包容。
這幾年似乎總是很多變。
過去只能依賴他的梁小佳,現在有了新的朋友圈,每次見到他的狀態都比上一次更好。
高夏和陸瑤最近似乎不像之前那樣住在朋友圈里天天膩歪,陸瑤還有一年就畢業了,高夏比她自己還愁。
包括康徹,杜苗苗,還有他,都經歷著各自的不得已。
真正懵沒磕沒碰,順著心意走下去的人少之又少。
每個人都被時間與感情推著攆著,在一個接一個的一念之間,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能不能走出別有洞天,走向柳暗花明,走到最好的結果,答案也仍然在路上。
覃最偏頭看一眼開車帶他回家的江初。
“哥。”他邊喊江初邊搖下半截車窗。
“車里這點兒空調還燒著你了?”江初應了聲。
“走走吧。”覃最輕輕摸了把他的大腿,“坐煩了。”
“行。”江初對覃最這些無關痛癢的小要求總是能毫不猶豫的滿足,“正好散散食兒,我找地方停車。”
停好車準備出去的空檔里,江初和覃最各自收到一條來自新年的好消息。
先收到的是江初。
“老杜這回真要當爹了。”他點開老杜發來的B超影像圖,笑著看了會兒,給老杜回語音。
覃最眼前冒出那個蹲在公園長椅上的背影,瘦瘦窄窄的,像個孤獨的石猴兒。
他點開微信,康徹的消息在這時候彈了出來,給他發了一張機票。
康徹:哥哥我決定回家過年了
康徹:既然你們哥倆兒都能成,這世界總得給每個人都勻點兒奇跡不是?
“人呢?”江初已經走出去好幾米了,發現覃最沒跟上來,回頭喊了聲。
“哥。”覃最揣好手機朝他走過去,順手在江初屁股上拍一把。
“從我媽那兒出來就又活泛了。”江初利索地拍回去。
“明天陪我回家吧,看看我爸。”覃最說。
“好,回。”江初點點頭,圈一下覃最的肩。
“哥。”覃最又喊。
“什麼?”江初問。
“沒什麼。”覃最看看四周,悄悄捏一下江初的手,“就覺得我運氣特別好。”
“我也覺得。”江初彈彈他的耳朵,“全世界就這一條小瘋狗,被我給撿走了。”
“嗯。”覃最點點頭,“小瘋狗白天能遛你,晚上能干你。我都為你感到高興。”
“走。”江初朝前指指。
“去哪兒。”覃最問。
“火車站,哪兒撿的給你扔回哪去。”江初說。
“要不扔機場吧。”覃最笑笑,“說不定還能傍上康徹。”
“又開始了?”江初笑著轉臉看他。
覃最也一直在看江初,看他的眼里一直帶著笑。
他在江初腦門兒上飛快地貼一下。
是吧。
覃最在心里回答。
每個人都會勻到那份獨屬自己的奇跡。
早早晚晚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