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漁平平看了她一眼,半點沒反省的意思:“我知道啊,忙起來不接很正常,我打我的,又不礙著他。”
小落捂了下臉:“許老師會有壓力的。”
“他有什麼壓力?”梁漁奇怪道,“我又沒跟他生氣。”
小落:“……”
梁漁還有臉找借口:“我們營業不是工作嗎,我這麼敬業不好?”
小落:“到底是不是敬業,哥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說一句,前面你談戀愛,雖然也被人說過——腦子有毛病,但那些有毛病的事都是我去做的,人家沒有真的把柄和證據能用來要挾我們,可你昨天趁我不在,打了許老師56個電話。”小落緩了口氣,她一想到這點血壓就有些往上飄,“現在的手機是有通話記錄的,你們要是有一天結束營業,外界問起分手理由,許老師那邊的56個未接來電你怎麼解釋?”
梁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撇開臉,似乎有些賭氣:“他不會干這種事。”
小落語重心長道:“我也相信許老師不是這種人,但哥你想想你前面的幾次分手……這種有毛病的事情,咱們能少做點嗎?”
話說的再多,梁落其實也很清楚,梁漁就算知道自己有問題,也是不會改的,不是不想改,而是改不了,只要涉及到感情,梁漁的處理方式往往都會越來越極端化。
他只要對許驚蟄動了心,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梁落甚至后面都有些不太敢想,萬一梁漁真的徹底愛上了許驚蟄,情況會變成什麼樣,按人道角度上兩說,梁落但凡還有良心,就該在A4紙上寫兩個大字:快逃!然后貼到許驚蟄的房間門上。
凌晨的飛機人都沒有坐滿,跟著梁漁連軸轉的梁落強撐著眼皮抵擋困意,梁漁倒是精力旺盛,他還在刷IPAD里面存的幾個時尚品牌發來的當季新品圖片。
“你覺得這件怎麼樣?”他們坐的是頭等艙,梁漁把PAD硬塞到小落面前讓她看。
身為助理,能坐頭等艙是一件在圈子里說出去都會被所有同行羨慕的事情,小落身上蓋著毯子,她面無表情的想這種“福分”誰想要誰拿去好了。
“不要再給許老師買衣服了。”梁落掃了一眼圖片,看就知道是許驚蟄的碼子和風格,“按你現在這個買衣服的速度,許老師能早中午飯,外加下午茶都換一件,還不會重復。”
梁漁皺眉,他不信:“哪有那麼多。”
梁落繼續數:“還有包、鞋、首飾。”她停了停,看向她哥,“你的那個腕表,不要老讓許老師戴,又不合適!”
梁漁無所謂道:“改下表帶大小就行了。”
“……”梁落忍不住吐槽道,“你要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給他買個島吧,不工作的時候就把他關那。”
梁漁頓了頓,他好像真的有考慮過這件事,并不開玩笑地問道:“真的可以買嗎?他會愿意收嗎?”
梁落瞪大了眼睛,她要瘋了:“不是他愿不愿意收的問題啊哥!你這是犯法的!犯法!”
許驚蟄知道梁漁是凌晨的飛機后就有些不太想睡覺了,劇組是有公車的,他跑去看了很多次,理智最后還是遏制住了他對劇組司機“公器私用”的想法,但朱曉曉也不讓他自己開車去接。
“都是山路,晚上那麼黑,您是演員,出了事兒怎麼辦。”朱曉曉擔心的也有道理,許驚蟄不是不懂事的小明星了,當然不能任性。
許驚蟄不睡,朱曉曉肯定也不敢睡,她陪著自家老板在農家樂的院子里坐著。雖然年已經過了,山里夜晚的溫度仍舊低的可怕,朱曉曉從房間里拿了兩條被子出來,像大棉襖似的披在許驚蟄身上。
“好像是有霉味。”朱曉曉低頭湊著被子聞了一圈,她有些自責,“我昨天該幫您檢查下,還讓您蓋了一晚上。”
許驚蟄溫和道:“沒事兒,睡著了就聞不到了。”
朱曉曉:“您不是沒睡好嘛。”
許驚蟄只能笑著不說話,他總不能說沒睡好和被子沒關系,這也太矯情了些。
保護區里這家民宿已經是條件最好的了,難得每個房間都有獨立衛生間,不過洗澡只有溫泉湯,沒有單人浴室。
朱曉曉的意思是要是等得太冷,就讓許驚蟄去泡會兒湯。
“那麼一冷一熱的更容易生病。”許驚蟄其實比較抗凍,他擔心的是別的,“你去拿幾片眼霜出來,我貼著。”
朱曉曉乖乖去了。
許驚蟄前面其實已經做過護膚了,他貼著兩片眼霜,把垂到臉前面的頭發扎成一束在頭頂,干脆用手機看起了劇本。
朱曉曉到后半夜就有些熬不住,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許驚蟄把她拍醒:“你進去睡,別著涼了。”
朱曉曉迷迷糊糊地答應:“許老師你也別等了……先睡吧。”
許驚蟄嘴上答應著,但人沒動,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院子里,披著大被子,邊看劇本邊等著。
開春的微曦來的要比之前早,許驚蟄在換了不知道第幾副眼貼后,發現院子外面連著山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他盯著那風光看了一會兒,聽到了雞鳴叫,外頭傳來人聲,像是在問房間號。
許驚蟄裹著被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