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它帶去寵物醫院洗澡、驅蟲。
終于白凈了的小家伙一見他要走就喵喵叫,湛柯聽著像快哭了,于是就帶回了家。
以前陳硯說過喜歡小貓小狗,但是他自己日子都過不安穩,不敢養。還跟他打過商量,以后能不能養個小家伙?
湛柯當時不同意,他是真的不怎麼喜歡。
大概是因為被丟棄過,小家伙一點脾氣都沒有,每天安安靜靜地吃吃睡睡。
一開始不怎麼黏人,大概是怕被嫌棄,時間長了膽子大了就敢了,還會在湛柯躺著睡覺的時候輕輕地走過來,然后跳上他肚子。
陳硯的朋友圈在一個月之后更新過一次。
不知是哪兒的大雨突然襲擊,惹得行人四處躲藏,陳硯說第一次體會雨水泡腳。
評論里楊戚說鞋要泡壞的。
摳門精說沒事,穿的是老北京布鞋。
湛柯將他的朋友圈截圖,打開備忘錄將圖片放進去,下面寫:雨水泡腳要感冒的。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個語氣不太對,于是又寫下第二條:喜歡的話以后可以到南方定居。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合適,又寫了第三條:什麼時候回來?
貓沒名字,湛柯等著陳硯回來取。
如果陳硯不回來,貓就永遠沒有名字。
反正家里只有兩個生物,互相隨便喊喊也知道是在叫對方。
但貓喊誰都是“喵”,湛柯覺得自己總不能喵回去,所以還是很想給它取個名字的。
*
旅游能放松心情的極大部分原因大概在于旅途中會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些發生在別人身上,有些發生在自己身上。
發生在別人身上就例如有人走著走著鞋就掉了。
靦腆一點的就不說話,情緒低落地走到一邊。
火一點的就直接喊了,“誒我鞋呢?!”
陳硯就跟其他人一起笑。
他不擔心丟鞋。為了防止自己丟失貴重物品,他出門除了這個價值萬把塊錢的手機之外,帶的東西基本都是幾十塊起步,幾百塊封頂。
雖然他本來也沒什麼貴重物品。
有些發生在自己身上。
遇到扒手是難免的,陳硯有天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太對勁,迅速回頭就和一位大哥撞了個四目相對。
陳硯和大哥一起低頭,大哥看到自己捏著一角的從陳硯口袋里揪出來的一塊錢,訕笑著給他塞回去,雙手合十道歉:“抱歉抱歉。”
其實不是一塊。
是一塊五。
他等等要坐公交回去的。
*
貓又長大了一點,不過與其說是長大不如說是長胖。
小家伙剛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一點點,湛柯平時都一手抓。
現在不行了。
而且這家伙似乎覺得突然跳掉人肚子上很好玩,完全不顧自己的體重,幾次差點給湛柯跳斷氣了。
陳硯的朋友又更新了。
這次拍的草原,大概是坐在馬上拍的,因為看著視角得是兩三米高。
總不能是突然長高了。
草原一望無垠,遠處還有成群結隊的羊,湛柯分不清羊的品種,特意放大截圖下來問了湛征認不認識?
湛征問他最近是不是看自己不順眼,這都糊成馬賽克了能認出來是羊已經不容易了。
陳硯的配字是:空氣的味道不一樣
楊戚問他是羊糞味兒嗎?
陳硯發了個微笑打了個問號。
湛柯又將這條朋友圈截圖下來,放進備忘錄里。
低下寫的是:旁邊有人護著嗎?不要玩手機了,很危險。
然后像上次一樣,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湛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別人家的天花板可能還有點看頭,他這純白的一個褶的裝飾都沒有,怎麼看也看不出花兒來。
就是眼睛花了。
還有點糊。
貓又走過來跳到他肚子上,湛柯黑著臉把它抱起來,一起下床——躺不下去了。
一躺著這祖宗就來跳。
*
陳硯原本對騎馬沒什麼興趣,但是坐上去發現很高就有點興趣了。
不過想做到像電視劇上那樣策馬奔騰是不可能的,馬能穩穩當當地走兩步就謝天謝地了。
這邊溫度要低很多,陳硯有點怕冷。
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小伙子還有穿短袖的。
跟他一樣長袖長褲的基本都和他差二三十歲。
他就記住了草原的空氣和藍天。
這麼藍的天還真是跟畫出來的一樣。
然后去西藏青海走了一圈。
風土人情是能很直觀的品出來的。
最后在西北一個很小的城市租了個小房子,老式居民樓,一共就六層。
每天聽樓上樓下倆老大媽隔著他這一層吵架。兩人都是一樣的姿勢,從窗戶探出頭,一個往下看,一個往上看。
往上看的那個戰斗力不如往下看的,陳硯覺得問題出在往上看更費體力。
他每天定時端著保溫杯去窗邊坐著等,不出意外是吃完飯開始吵。
因為都有孫子孫女,要趕著飯點給倆小家伙做飯。
陳硯一開始不太聽得懂她們吵架的內容,后來聽多了就能聽懂了。
有一次是因為一個的孫女入了少先隊,另一個的孫子沒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