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說我孫女就是學習好就是乖老師就是喜歡。
另一個說誰不知道你女兒請人老師吃飯。
對門的大嗓門大媽推開窗子就是一通喊:“你倆有病啊!讓不讓人寫作業啦!真是的,誰家孩子還沒入過個少先隊啊!”
倆人中其中一個吼回去了,“別以為我忘了!你家孫子當年也不是第一批!”
陳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想說自己老了是不是也會這麼閑。
但是想了想又嘆口氣,等什麼老了呢,自己年紀輕輕就閑得聽人吵架了。
四五月份這邊會刮沙塵暴,鋪天蓋地的黃沙。
陳硯記得北京的沙塵暴就是從這兒吹過去的。
他出去感受了一下沙墻。
回來一邊抖身上的沙子一邊感嘆自己真是閑得慌。
洗了個澡后出來坐在一邊發呆,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找個看大門的工作。
聽說這片最近正招著呢。
*
湛柯早起有點心慌,給貓倒貓糧的時候還想是不是被這家伙砸得了。
到了菜市場有和他一起挑菜的大媽問他是不是特別疼老婆。
湛柯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大媽說每天早上來買菜都能遇到他,但看著又不像是個沒工作的人,就覺得是心疼老婆所以特意大早起來買菜。
湛柯笑笑沒說話。
大媽閑來無事就問他老婆是不是特別忙?
湛柯說現在他也不知道。
大媽語調一揚:“這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得虧我還覺得你是個疼老婆的。”
湛柯說老婆出差了,好久沒回來了。
大媽語氣瞬間又變得很同情,用剛摸過土豆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伙子要放寬心,年輕人還是事業重要。
心慌的感覺間歇性地持續了一天。
到晚上睡覺前他還捂了捂心口。
貓叫了一聲。
這家伙平時不愛叫,突然嚎一嗓子湛柯還嚇了一跳。
他湊到床邊摸了摸窩在床下肉肉的毛團子,說:“別慌。”
說完就后知后覺地笑了。
人家又不心慌。
夜里湛柯突然醒了。
他感覺自己心臟突然連著墜了兩下,呼吸一滯。
他睜開眼望著黑夜,打開了燈。
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起來,出去倒了杯水。
喝到一半突然心臟好像又停了一下。
湛柯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樓道燈亮著。
隔壁房門前站著一個正拿著鑰匙試圖開門的人。
那人聽到開門聲也不動,慢悠悠地繼續一個一個試鑰匙。
湛柯想說,是最靠自己這邊的那一把。
但他就好像是嗓子被人捏住了一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終于試對了,門開了。
那人挑了一下眉,松了口氣,這才轉頭看向湛柯。
兩人對視良久。
陳硯問:“這麼晚還不睡?”
陳硯的聲音。
湛柯恍惚間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個聲音熟悉又陌生,他仿佛是上輩子聽過。
湛柯說:“你回來了。”
他感覺自己心臟要跳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這段看著真的很像冰釋前嫌即將甜甜蜜蜜,但本刀子手想說距離完結還得有一會兒。(大刀結束了,后面也就偶爾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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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抱歉。
下午胃又出毛病了,真情實感地建議大家少吃辣……感謝在2020-07-05 23:54:00~2020-07-06 23:51: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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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72
“回來看看。”陳硯說。
他又不是打算和所有人都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
湛柯很想說話,想說很多很多,可那只攥緊他喉嚨的手好似怎麼也不肯松開,死死地捏著。此刻用百感交集來形容最合適,喜悅和窒息感占了上風。
陳硯見他沒反應,推門進去,反手將門帶上時門又被人擋了一下。
他回頭看了看那只擋在門沿的手,隨后視線上移,對上了湛柯的眼睛。
后者聲音沙啞,你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體內激烈角逐后的勝出者。
“你回來了。”還是這四個字,他又重復了一遍。
陳硯不知哪兒來的耐心,陪著他重復。
“回來看看。”
他又試著關門,湛柯固執地不肯讓開。
“我困了,明天聊。”
陳硯緩緩將門拉上,在即將碰到湛柯的手時,后者這才松開。
隨后陳硯聽到了一聲隔著門的“晚安”。
那聲音本就暗啞,又多了層阻隔,低沉地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陳硯很輕地笑了一下,說:“晚安。”
被一門之隔的人聽到了。
湛柯稍微提了提聲,又說:“晚安!”
陳硯這次沒再回,他暫時不想和湛柯玩這種你來我往晚安幾十次的游戲。
湛柯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貓醒了,委委屈屈地縮成一大團蹲在那兒,看著困得快撐不住身子了,卻還倔強地睜著眼。
他關了燈,和貓說晚安。
*
陳硯有些不適應了,沒有樓上樓下的大媽清晨免費叫醒服務,他醒來的時候還挺不自在的。
昨晚就草草給床換了個床單,仗著這段時間天在慢慢熱起來被子都不蓋,穿著衣服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