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親他一下,去上班前親他一下,下班回來再親一下。
下午時常是他打游戲,湛柯看書或者看郵件。
而這人就會在他不設防的時候湊過來偷親一下。
“我他媽打團!”
“艸,輸了都賴你。”
被隊友舉報后陳硯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過去。
約莫持續了一周之后陳硯忍不了了,在湛柯又一次親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后者疼得倒吸涼氣,可見了血他才松口。
陳硯舔了一下牙尖的血,“你再親一個試試。”
湛柯聽話地試試。
力氣的懸殊讓陳硯深感無力,掙扎間手機掉了下去。
一直到被湛柯松開時他才彎腰去撿,屏上裂了一道,陳硯氣得不行。
湛柯“嘶”了一聲,“給你換新的。”
“新手機嗎?”陳硯心情好了一點點。
“新膜。”
“你去死吧。”
*
隔天湛柯下班回來時陳硯氣還沒消,湛柯找他說話他也不理,一直到湛柯雙手奉上新手機。
陳硯還是氣不過,“買破產了吧?”
不過還是收下了。
湛柯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虧待誰也不能虧待寶貝兒。”
陳硯一拳打過去,“今晚炒菜不用放花椒了。”
*
陳硯情緒依舊不太穩定。
湛柯很明顯得能感覺到,每個月都有不定時的一段日子,陳硯會突然很低落,失眠,不愿意跟他說話。
陳硯不能接受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給他做心理疏導,所以要好起來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他似乎總會在心里跟自己吵架,一吵起來就會變得特別不講理。
湛柯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他都生氣。
湛柯對他沒脾氣,陳硯又會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更生氣了。
這時他會把湛柯推出門外,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試圖冷靜。
有一次不知是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住。
總覺得心里很堵需要發泄,但又找不見發泄的點。
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已經拿在手里了,可如愿落下去的時候自己卻沒有感覺到痛。
低頭才發現,眼前汩汩冒血的傷口在湛柯胳膊上。
“你……”陳硯似乎清醒了些。
“我不疼。”湛柯趕忙問:“好點了嗎?”
陳硯盯著他胳膊上的一片紅,眼睛不自覺地泛紅,“疼不疼?”
湛柯好耐心地說:“真的不疼。”
不疼就有鬼了。
陳硯開車帶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晚上陳硯會失眠。
恰好近期湛柯工作忙了起來,每天晚上都加班。
好在加班地點在家里。
陳硯睡不著就會發脾氣。
湛柯緊張地放下手頭的事情,迅速坐到床邊,將陳硯撈起來抱著哄。
所有好話和軟話都說了個遍,實在沒轍了就問要不要他唱個歌。
陳硯心說這人跑調可是一絕,但還是輕聲說:“嗯。”
讓湛柯唱歌的確是個很為難他的事情,也比較為難陳硯。
因為總會笑得肚子疼而更無法入睡。
*
每逢假期湛柯就會帶他四處走走,再加上每次自己難受時湛柯都供他發泄,后來情況一年比一年好。
的確解鈴還須系鈴人。
他能有好轉是因為湛柯。
他想要好轉是為了湛柯。
他是很想放下所有芥蒂去擁抱湛柯的。
好在湛柯更想,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
陳硯在家待煩了想找個工作,湛柯不怎麼放心。
“你又不讓我買個電腦打游戲,還不讓我去上班,無聊死了。
”陳硯說。
湛柯裝死不說話。
半夜陳硯越想越委屈,一拳把湛柯打醒,壓在他身上問:“打游戲和工作,二選一。”
湛柯被一拳打清醒了,故意裝瞌睡:“明天說,我好困。”他抬手想把陳硯攬過去抱緊睡覺,后者低頭在他下唇咬了一下,“不行,白天又說要忙這個忙那個,你是不是有渣男基因。”
湛柯抬手抱住他的腰,“你胡說。”
“快點二選一。”陳硯就是不饒。
“找個什麼工作?”湛柯問。
陳硯說:“老本行,別的我也不會。”
湛柯搖頭說:“換一個。”陳硯:“別的我不會啊。”
湛柯:“找個看大門的工作,就讓你去。”
半小時后,湛柯揉著被打疼的地方,“你說我渣男,你還家-暴我。”
陳硯趴著不動了,“可給你委屈壞了,要不你打回來?”
湛柯湊過去將他抱住,蹭了蹭,“舍不得。工作太累,怕你受不了。”
陳硯說:“別把我當什麼小嬌嬌。”
良久后,湛柯輕輕嘆了口氣,“都行,你想怎麼樣都行,但是累了就辭職,不用扛著。”
陳硯回抱住他,“你還能養我一輩子不成。”
湛柯挑眉,“為什麼不能?我就養你一輩子。”
陳硯往他懷里靠了靠,“我現在可不太好養,沒個上千萬存款都養不住的。”
湛柯感覺到他的動作,下巴在他頭頂又蹭了蹭,“這麼不好養啊?那看來只有我養得起了。”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永遠支持。”
“就是不能一聲不吭地離開我,也不能傷害自己。”
陳硯應下:“嗯。”
湛柯突然說:“我們會這樣好好過一輩子的。”
“嗯。”陳硯說。
“硯硯……”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喊沒了半個魂兒,陳硯愣了好半天才問:“嗯?”
“我愛你。
”湛柯笑著說。
陳硯先是“嗯”了一聲,然后又低頭往他懷里鉆了鉆,聲音輕不可聞地說:“我也愛你。”
湛柯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陳硯說愛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