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肯屈服是嗎?那就去死吧!
世界搖搖欲墜,沒有出路,希望和光全部泯滅在黑暗里。
他想叫,卻被人扼住咽喉,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想逃,卻被人砍斷手腳,邁不動步子。
他拼命反抗,想要扼住對方的咽喉,砍斷對方的手腳,摧毀一切讓整個世界為他陪葬!
黑暗中,他忽然被人抱住,突如其來的溫暖將他嚇呆了。他松開手,細細感受著溫暖給身體帶來的舒適,緊接著唇上落下一個又一個滾燙的吻,呼吸瞬間被剝奪。
耳邊響起低低的喘息聲,好像受傷的小動物趴在他耳邊吹氣,有點癢。
他這樣臟,好多年沒有洗過澡,吃喝拉撒全在鐵籠里,連覬覦他的陸坤都不敢靠近,是誰這麼耐臟抱著他親吻。
他想問一聲,可牙齒剛剛分開,就有濕軟的東西闖進口腔。
腦袋里“嗡”的一聲,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被誰的手擋住了,將他與那個黑暗的世界徹底隔絕開,甜牛奶的香味兒沖進鼻腔仿佛連他也變得干凈清爽起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下了,有人跨坐在他的腰間,騎著他瘋狂親吻。
那吻又熱又急,濕軟的舌頭毫無章法地到處亂闖,偏偏撩人火起。
“怎麼不暈?還特麼動舌頭!”那人似乎急得不行。
陸駿一把撥開蓋在眼睛上的手,扣住那人后腦掠奪呼吸的同時緩緩坐直身體,落在他懷里的人兒不安地扭動了一下,用力偏過頭喘息著:“陸駿,你醒了是嗎?”
“沒醒!”
陸駿將人抵在儀表盤上,吻遍額頭眉眼鼻子嘴巴脖頸,還想繼續向下的時候被人用力推開了。
第42章 陰差陽錯
接吻真是個體力活,天賜推開陸駿的時候頭還是暈的,他微微喘息著爬回駕駛位。
陸駿把副駕駛位調到座椅模式,等身體平復以后才舔了舔破損的唇角道:“所以上次……你也是這樣親我的?”
“不然呢?”天賜學著陸駿的樣子靠在椅背上,陰影剛好蓋住還沒完全退燒的臉,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喂你吃藥讓之前七年的努力白費?還是跟你打一架來個兩敗俱傷?”
“親暈……”天賜別別扭扭道,“是目前最有效、傷害最小的治療方法……叫窒息療法。”
“哦?”陸駿笑了一聲,“還有名字?是沈池告訴你的?”
“昂。”天賜睜眼說瞎話,“沈醫生是這麼說的,就是配合治療人的犧牲會比較大。誰讓我簽了協議,拿了錢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陸駿才不想信什麼窒息療法,他高度懷疑天賜本來想用打暈療法,可事到臨頭下不去狠手所以才改用親暈療法。
他“嗯”了一聲,一本正經道:“窒息療法……效果不錯,可以繼續使用。”
天賜:“……”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孩子的?”天賜不想再談羞恥的窒息療法,轉而說起正事。
“被陸坤收養以后,我在他臥室里見過陸乾的遺照,我跟他長得太像了。”陸駿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很平靜地講出陸坤的名字,“雖然陸坤為掩飾這個事實對外宣稱就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大哥才收養了我,可我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陸駿冷靜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好像在轉述別人的故事一樣:“我在美國長大,被一對白人夫婦收養,他們對我很好,后來他們在外出旅行時雙雙死于車禍,我才被陸坤收養帶回國。
”
“他對我……”陸駿頓了頓,“很不友好,甚至一度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
“十八歲那年,我偷偷修改了高考志愿。”陸駿深深吸氣,“沒有去他提前為我安排好的大學,而是考取了戲劇學院。”
“你不是問過我,成績那麼好為什麼要選擇藝考嗎?”
“我當時很怕死。”陸駿艱難地笑了下,“只是單純地想站在舞臺中央,聚光燈下,讓盡可能多的人看到我,讓陸坤投鼠忌器不敢再明著對我怎樣。”
“我做到了。”
第一次聽陸駿主動說大學以前的事,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天賜還有點不適應:“所以英家也注意到了你?”
陸駿搖頭:“不是,是我要對付陸坤,通過英田田聯系到英家。”
“拍戲的時候我設法拿到了英田田的幾根頭發,跟她做了親緣鑒定。結果顯示我們大概率有血緣關系。”陸駿主動提起英田田,更像是在給天賜一個交代。
“我把親緣鑒定寄給遠在大洋彼岸的英總,英總回國以后,我一直在跟他溝通。”
誠如于武所說,陸家正在走下坡路,陸駿此時獲得英家的支持,扳倒陸坤拿回本就屬于他的東西并不是什麼難事。
可在那之后呢?
“你不想演戲了是嗎?”天賜緊張地望著陸駿,感覺有點窒息,好像罩在他身上的陰影都有了重量。
夜色越發濃郁,只有天邊還剩下一小片灰藍。
陸駿看不清天賜臉上的表情,他淡淡“嗯”了一聲:“有這方面的打算。”
從前太忙了,小五號字的行程表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可那時候,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不停穿梭于各個劇組之間,把自己當成別人,近乎麻木地過完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