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踩在頭上欺負了,好個屁!”
“誒,不能這麼說,你看啊......”李明轍頭頭是道,給他算起了賬。
郁初捫心自問,他并不想挑起江洐野和他朋友之間的矛盾, 且如果他是李明轍, 他也會做跟對方一樣的決定。
他插嘴說:“李總是從大局考慮,這麼做我理解。”
“還是郁初明事理。”
“你哪頭的?”江洐野不悅。
李明轍不像江洐野,瘋起來什麼都不管, 他仍存有理智,對郁初說:“你先去外面坐會兒,我和洐野單獨聊聊。”
郁初先看向江洐野,等對方點頭同意了, 才聽話地出了這辦公室。
見沒有第三人在場,李明轍毫不避諱地說:“你不覺得你對郁初太好了嗎?”
“有嗎?”江洐野并不承認:“也就一般吧。”
“你現在都為了他來找我算賬了,還叫不好?”
“就事論事, 他是我的人,別人欺負他算怎麼回事啊,這不是等于打我的臉嗎?就說說你,從小到大我讓誰欺負過你?”
小時候,李明轍打不過其他小屁孩,是江洐野這個小霸王替他揍回來。包括李家,在生意上也多得江家的庇護。不夸張的說,李明轍除了被江洐野本人欺負外,其他人確實真不敢隨便在他面前造次。
然而此刻,李明轍一針見血:“可別人誰知道他是你的人?壓根就不會丟你的臉。”
“......”
“更何況,我和郁初,那能一樣麼?我跟你,是從小玩大到的好兄弟。而郁初,只是個你養了幾個月的小情人。”
“......”
“咱們這個圈里的,養個小玩意不就圖個新鮮,物質上從不虧待,身體上也不虐待,這已經夠好了,沒必要這麼費這心思。
如果受委屈的是你老婆,我絕對二話不說跟人家鬧到底,可郁初是嗎?”
這個問題把江洐野問懵了,難道他真的越界了嗎?
郁初等在外面可謂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兩人此刻是何場景,他硬著頭皮敲了敲辦公室的門,不懂事地打斷他們的談話:“我想回去了。”
江洐野沖著門板方向道:“再等我幾分鐘。”
“好。”
李明轍恨不得這兩尊大佛趕緊走人,不想再多說:“走吧走吧。”
沉默了半分鐘,江洐野轉頭睨了他一眼,突然嚴肅道:“他既然跟了我,我不會讓他受委屈。”他又不是沒能力保護對方。
“你完了!!!”李明轍嘆了一口氣,跟他老實交代:“其實吧,徐望軒有個金主,別人或許打聽不到,但我知道,而且你也認識,鄭達劍。就沖著鄭達劍,我也不好多做什麼。”
“不認識。”無意義的人,不會被他記住。
“永達食品那位。”
永達食品也算是國內比較知名的食品品牌,包括餅干、飲料多個產品。
江洐野有了點印象:“哦,是他啊。那這事就好辦了。”
“你想做什麼?”
“治標不如治本。”
李明轍擔心這位大少爺把事情攪得天翻地覆,事先提醒:“你可悠著點。”
“我有分寸。”
這話從他嘴里出來,李明轍壓根不信。
江洐野帶郁初回家,郁初一路上倒是說了不少好話,他只想報復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并不想讓江洐野和李明轍之間產生什麼嫌隙。
江洐野聽煩了:“閉嘴!”
郁初立刻不吱聲。
“喲,今天怎麼不哭了?”江洐野樂了,覺得稀奇。
“我什麼時候哭了?”
“某些人跟朵嬌花似的,常常說我兇他,慘兮兮的。”
“......”那也沒有到那種程度。
能理解李明轍的做法是一回事,可被江洐野這麼無條件偏心的時候,郁初卻忍不住開心。
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中,最幸運的事是成為他父母的孩子、成為郁心的哥哥。過人的智商和外貌,讓他承受過許許多多的贊美和吹捧,但他從不覺得這有什麼。生活對他并不友好,他也曾怨天尤人,可還是在一次次的挫折和打擊中重新站起來,不服輸地想要看看還能再多倒霉。
遇見江洐野,讓他極其難得地覺得很幸運。
他想,真希望別那麼快就被江洐野甩掉。他很想,繼續留在他身邊。
郁初不計較這話,上前牽起他的手,跟他撒嬌:“今晚留下來嗎?”
“不。”
“為什麼?”
“我喜歡一個人睡。”
“你可以睡主臥,也可以睡客房,有新床單,也有新睡衣。”
“哦,還是不想。”
回到悅灣一品后,郁初大展身手做了一桌的菜,算是把對方的胃給照料舒坦了。然而對方“吃完就翻臉”,不帶猶豫地就要走。
郁初抱著他不肯松手:“你留下來陪陪我嘛。”
“你比我還大呢,又不是小孩,還要人陪。怎麼著,用不用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哄你睡覺啊?”
郁初呵呵冷笑兩聲,這話仿佛在嫌棄他年紀大呢。這個人的嘴,有時候真的不開口比較好。
“嗯,你給我講故事我就聽。”
“還挺會順桿子往上爬。”
郁初握著江洐野的手,引導著對方摟著自己的腰,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軟糯:“又不是沒睡過。”
江洐野猛然又記起讓他男性尊嚴大打折扣的“一夜一次”,這事是他心里的刺,他總想找機會拔掉。
正好今天清醒,想著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再試一次?
有了這主意后,他若有所思。
郁初察覺到他沒剛剛那麼抵觸,問:“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