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靈犀,他剛想到江洐野,對方就給他發了信息。
“晚上有應酬,遲點到。”
為了慶祝郁初第一次主演的電視劇殺青,他們兩約好了一起去海邊看日出。
這是郁初提的。
雖然江洐野聽到后覺得無聊,可還是答應了。
郁初幾乎秒回:“好的。”可內心也略微奇怪,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江洐野說自己有應酬,而且這人不是個“無業游民”嗎,這又是哪來的應酬?
......
徐望軒的金主鄭達劍,不滿足于目前永達食品的規模,他想要城西的一塊地來做投資,而那塊地正在江氏的手中。為此,他多方周旋,才得到一個可以商討合作的機會。
這事本來是交給江氏一個副總來跟鄭達劍談,不過江洐野消息靈通,“主動請纓”攬下這活。
江泓業對兒子積極工作的態度甚為滿意,但又被他整怕了,怕這人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依舊讓副總秦輝光跟著。
鄭達劍訂的包廂在某豪華會所,當他聽說來的人從副總秦輝光變成江泓業兒子時,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首先秦輝光這人他查過資料非常了解,在其他工作場合上也多次碰見,雖然對方是精明的老狐貍,但總歸知道點對方的路數,交涉起來還能有點門路。但這位小江總,他雖曾見過幾面,僅有的印象都不怎麼好,最近一次見面都已經是江洐野留學前的事了,十幾歲的模樣,最后的記憶是“頑劣不堪的渾小子”。
秦輝光盡職盡責,在路上又把對方的訴求、賣不賣地皮的利弊以及將來的可發展性等簡單明了地又給江洐野陳述了一遍。
“其實江董的意思是可以賣,但現在這事交給江總您了,賣不賣都由您決定。”
這塊地目前好幾方資本在爭,鄭達劍給出的價格算是最高的。
江洐野眉頭一皺。
趙安緹適時開口提醒:“秦副總,江總心里有數。”
秦輝光知道是自己多嘴惹太子爺不快了,連連道歉。
到了包廂,鄭達劍等人已經等著,一看見江洐野和秦輝光就殷勤打招呼,還試圖跟江洐野攀關系:“真是好久不見我們小江總了哈,想你以前小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呢,哦還有明轍那孩子,現在還客氣地喊我鄭叔呢。”
江洐野不搭腔,走進包廂,跟領導視察工作般地巡邏了一圈:“這破地方還不如周堯家的酒店和李明轍自己開的那會所,有生意不給李明轍做?”
鄭達劍拍拍腦門:“哎喲,你看我,疏忽了!”又裝模作樣地罵了手下幾句:“怎麼辦事的,連訂個包廂都會出錯!”
一行人坐下,鄭達劍又是勸酒又是招呼嘗嘗招牌菜,江洐野不為所動,連筷子都沒拿起過。
“江總,這菜是不合您胃口?”
趙安緹在一旁解釋:“江總口味比較挑剔,再加上今天也沒什麼胃口。”
“我的錯我的錯。”鄭達劍凡事都順著對方說,“那喝幾杯?”
江洐野冷冷開口:“不喝。”
秦輝光打圓場:“我們還是說正題。”
鄭達劍:“對對對,城西那塊地,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洐野打斷:“不賣。”
可謂是絲毫面子都不給,純粹是想讓鄭達劍下不了臺。
鄭達劍收斂起嬉笑的表情,垮著臉:“江總,之前我和秦總可是談的好好的,我想我給出的價格應該是最高的吧。
你這突然說不賣,也得給我個理由是不是?”
江洐野就等著這句話呢,他把玩著手機,修長的手指靈活轉動,開門見山:“就不跟你繞圈子了,徐望軒得罪了我。”
“徐望軒?”鄭達劍不知所云,他包養的這個小明星雖然正當紅,但也不至于能有機會接觸到江洐野這個層次的人,更想不通他怎麼會得罪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更何況,他包養這事一向隱瞞得很嚴實,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
“徐望軒他怎麼得罪您了?”鄭達劍只好先替他賠禮道歉:“我一定讓他跟您親自道歉,知道您滿意為止。”
江洐野卻不直說原因:“你回去自己問他吧。”說完這話,他便起身要走。
秦輝光遭遇了職業生涯以來的首次滑鐵盧,他一整晚的狀態都是“我是誰我在哪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臨走前,趙安緹特意落后幾步,十分“好心”地提醒:“鄭總,我們小江總的脾氣真的不太好,如果你將來還想有機會合作的話,一定不能得罪江總哦。”
這話說的相當陰陽怪氣,然而鄭達劍有求于人,根本不敢反駁,甚至還要假笑回應:“謝謝趙秘書提醒。”
江洐野拍了拍秦輝光的肩,讓秦輝光很是受寵若驚,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對話,就麻煩秦副總保密了。”
秦輝光:“......”
說與不說,總是要得罪一人。至于是得罪江董還是江總,這......
江洐野看穿他內心的想法:“放心,我不會拿公司的事開玩笑。”
秦輝光:“......”你最好是。
趙安緹看了一眼手表:“江總,時間差不多了。”
“嗯。”
秦輝光客氣地問了一句:“江總這是還有事要忙?”
“嗯。”
“那我不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