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人愉快干杯的此刻,徐望軒那頭卻并不好受。
鄭達劍在江洐野走了之后,便立刻去找徐望軒算賬。
他要是早知道養的這麼個玩意會耽誤自己賺大錢,那他絕對不會收下。
鄭達劍狠狠甩了徐望軒一個巴掌,對方那張被無數少女癡迷的臉上出現了鮮明的巴掌印,下手重到他口腔里都有濃濃的血腥味。
徐望軒完全是在狀況外,不知道自己的金主為何會大發雷霆。
“鄭總,你死也該讓我死的明白,我是做錯了什麼惹到您了?”
“你是沒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江洐野!”鄭達劍氣不打一處來。
徐望軒不解:“江洐野?我根本不認識這號人。”
鄭達劍怒罵:“蠢貨!”得罪人而不自知,蠢上加蠢。
徐望軒被罵得臉色通紅,然而壓根不敢還嘴,突然靈光一現,喃喃自語:“姓江的......是郁初那位......”
鄭達劍刻薄道:“想起來了?”
“他、他是什麼來頭?”
鄭達劍譏笑一聲:“整個景城,能令人望而生畏的,你還找得出第二個嗎?”
“可、可我記得他和啟明星辰的李明轍關系很好,李明轍還得喊您一聲鄭叔,江洐野那麼年輕,怎麼著您也是他的長輩啊......”徐望軒還抱有那麼點希望,試圖掙扎。
“呵!他跟李明轍可不一樣。”
盡管李家和江家交好,可李家的產業、資產、地位、人脈遠遠比不上后者。而江洐野和李明轍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別。李明轍是見人三分笑,只要沒有交惡過,他都能客客氣氣跟你打招呼。而江洐野......
鄭達劍這輩子都不會忘,當年他曾有一個難得的機會,與其他企業老總一起受邀去江家喝茶,說是喝茶,聊得高興了,一單生意也就成了,即便做不成生意,探聽到一些內幕消息、拓寬一下人脈圈也是賺大發了。
他看見了院子里養的狗,和旁邊一老總隨便吐槽了一句“江家怎麼會養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土狗”,正好被江洐野聽見,這個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立刻沉著臉要把他趕出去。
江董和江太太是客氣的體面人,出聲勸解了幾句,奈何江洐野壓根不聽,再加上他自小被他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寵壞,是說一不二的小霸王,鐵了心不把人趕出去不罷休。
鄭達劍還記得當時的狼狽。
徐望軒絕望地癱坐在地板上,靜靜抓住鄭達劍的褲腰帶,涕泗橫流:“鄭總,您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只是不小心得罪了江洐野的人,我不是故意的!其他的我不知情!如果他們存心整我,我肯定混不下去了!您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啊!!!”
“幫你?幫個屁!老子的地都自身難保!”鄭達劍又用力踹了徐望軒一腳:“給老子去向江總道歉!你就是跪下磕頭也得給我把人哄開心了!”
與這邊的暴力、咒罵、討饒所天差地別的,是沙灘上平靜安寧。
江洐野不知道提起家里的事郁初是否會難過,但他的心卻已經被緊緊揪著,只是不太明白這種心情叫心疼。但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很稀奇的念頭,他想讓眼前這個人開心。
跟鄭達劍見了一面,他倒是猛地記起十來年前的小插曲。
“他來我家,竟然敢罵我的狗丑!我看他才是狗眼不識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趕出去了!”
“沒人攔著你啊?”
“有啊!我爸我媽攔著,說讓我對客人別這麼沒禮貌。
我才不管。”
郁初想象了一下當初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那他也太丟臉了。”
江洐野把人逗開心的目的達到了,很臭屁地接話:“當然。”
郁初收斂笑意:“看來不可以得罪你,被你討厭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江洐野也收起笑,很認真地對他說:“只要你不觸犯我的底線。”他早就發現自己對郁初特別寬容,但也沒什麼不好的,索性就此繼續放縱下去。
“嗯,你的底線是什麼?”郁初故作輕松,跟他開玩笑道:“我一定注意。”
“遵紀守法你做得到吧?”
還挺三好青年,郁初憋著笑點點頭。
“還有,不要騙我。”
聽到這,郁初笑不出來。
“就兩點,很簡單吧?”
郁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我盡量吶。”
江洐野睨了他一樣:“就這麼簡單的兩點,還要盡量?”
郁初低下頭,看手表轉移話題:“太陽快升起來了。”
咸咸的海風吹著,吹得郁初紅了眼酸了鼻——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江洐野,該怎麼辦?
天際泛起一片魚肚白,霞光投射在海面,波光粼粼。
朝日出升,郁初透過它,好像看見了過去。
“不開心嗎?”
“開心的。”
“那你為什麼一副想哭的樣子?”
郁初抿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說不出口。
江洐野突然從身后抱著他,低沉著嗓音,用幾乎是溫柔的語氣說:“不要哭。”
作者有話要說: 江洐野:老婆做什麼我都會原諒的TAT
第二十八章
得益于Wetryn的香水廣告, 越來越多的品牌商相中了郁初的形象,最近就有某個知名美妝品牌邀請他做中華區大使,齊順替他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