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的江洐野身姿飄逸靈活,胳膊和腿部的肌肉線條完美,游刃有余地掌控著全場的節奏。
周堯余光掃到郁初的身影,跟看見救星似的,立刻甩掉球拍嚷嚷:“不打了不打了。”
郁初拿著毛巾上前,替江洐野擦汗,對方倒也很主動地低下頭來配合他的動作,他又拿起手邊的礦泉水遞給他,江洐野猛地灌了兩口。
周堯在一旁看得酸掉牙:“嘖嘖嘖,狗男男。”早知道他也帶個小男朋友過來了。
江洐野問他:“要打球嗎?”
郁初搖搖頭:“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周堯欲言又止,想勸郁初最好拒絕,畢竟讓江洐野教人,如果對方一遍沒學會,百分之百會得到有關于智商的侮辱開始懷疑人生,好在這位大爺基本沒閑心會愿意去攬這種活。
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攔,郁初已經點頭答應了。
江洐野掃了他一眼,周堯識趣地讓出場地,找了個休息凳坐下。
郁初拿起一塊網球拍,江洐野從身后擁住他,貼著他的后背,手把手地教他握拍姿勢。
眼下倒不管什麼親密不親密了。
周堯翹著二郎腿看好戲,掏出手機拍了個小視頻發到他們四人群里,誠邀李明轍和彭滔一同欣賞。
李明轍還躺在酒店大床上呼呼大睡,彭滔剛醒,立刻作為吃瓜群眾發了個問號。
周堯:“阿野教人打網球呢。”
彭滔:“......好興致。”一點兒都不像他的風格。
“猜猜幾分鐘后會發火?”
“我賭不超過十分鐘。”
周堯和彭滔自娛自樂得開心。
江洐野教完握拍、揮拍子后,開始教郁初發球。
他帶著郁初重復了幾遍動作,還算標準,便放心地讓他自個來。
結果郁初第一次發了個空球,第二次力度過小球沒過網,第三次用力過猛直接過線,第四次發球觸網......
總之有無數個失敗的方式。
周堯替郁初捏了把汗,這大概得挨江洐野一頓罵,按對方的脾氣來說,可能還會來一句“你的手和小腦是多余的擺設”這種話。
然而事實上,在江洐野發火前郁初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啊,尷尬道:“我好像沒什麼運動細胞。”
慘兮兮的。
江洐野把火氣又憋了回去,心平氣和:“沒事,再來。”說完又給他示范了一次。
“你打得真好。”郁初適時地來點彩虹屁,把人哄舒坦了。
全程下來,江洐野竟一次火也沒發,跟被什麼附身了似的。
周堯過于驚訝,這太不像江洐野了,最后他只能歸結于這人終于開竅懂得憐香惜玉了。
好在郁初后頭表現不錯,讓江老師還算滿意。
好好的一場網球教學硬生生被周堯瞧成了打情罵俏你儂我儂。
江洐野從背包里掏出一瓶汽水,摸了摸郁初的頭,擰開瓶蓋遞給他。
“謝謝。”郁初抬眸看他,溫順地接過瓶子。
周堯在旁邊哼唧了兩聲,連喝個水都要你來我往的,真是有趣。
郁初運動后有點喘,找了個地休息。
趙安緹帶著郁心來找他。
郁心小跑過來,舉著剛完成的畫給他看:“哥哥,你看我畫的!”是剛剛的風景寫真,有模有樣,確有靈氣。
自家妹妹畫什麼都是最棒的,郁初的夸獎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夸得郁心尾巴翹上天。
“安緹姐姐也說我畫得很好!”郁心又轉頭問另外兩個人:“洐野哥哥,周堯哥哥,我畫的好不好?”
周堯給江洐野使了個眼色,暗示對方對“小朋友”不要過于苛刻,說話也別那麼傷人。
然而對方并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堯正打算先來幾句好話,身旁的江洐野先開了口。
“不錯。”
趙安緹松了一口氣,他這老板還會說人話,實在難得。
郁初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江洐野煞有其事地端詳了一會兒,道:“比那些什麼大師畫的好多了。”
趙安緹、周堯:這好像有點過了?
郁心哪聽得出其他含義,還以為江洐野真這麼認為,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大師們肯定畫的比我好。”雖然她也不知道洐野哥哥說的是哪位大師。
“還挺謙虛。”
郁心開始傻樂。
周堯也是個會拍馬屁的,比江洐野更夸張:“沒錯沒錯,郁心畫的比那些大畫家還好,那些大畫家不過是畫的玩意值錢了點、有名了點,但都沒郁心你的超凡脫俗,此畫只應天上有啊!”
江洐野:好他媽浮夸......
沒曾想,這馬屁沒拍到點子上,反而讓原本笑著的郁心突然垂頭喪氣起來,低著頭不說話。
周堯磕磕巴巴:“怎、怎麼了?”他生怕是自己說錯話了才惹郁心不開心,他怕江洐野揍他。
郁心垂著腦袋:“他們的畫可以賣錢,我的不行。”
江洐野樂了:“你還是個財迷?”
郁心坦然承認:“嗯!如果心心的畫可以賣錢,那哥哥就不用那麼辛苦了!我可以買好多好多好東西給哥哥,還有王嬸嬸。”
郁初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不辛苦。”
“你的畫我愿意買,隨便開價。”江洐野做事簡單粗暴。
郁心卻不肯賣,她是小孩子心性沒錯,可不代表不明事理,她知道江洐野是看在哥哥或者可憐她的面子上才愿意買的,她也不想這個帥氣的哥哥當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