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當著面死活不肯睡一張床,結果趁床的“主人”不在時,倒是很自覺。
想起這人的潔癖,郁初又默默把房門重新關上,去浴室洗了個澡,還特地用了新款沐浴露——這是yoyo知道他有對象后送給他的,跟他安利這個味道特別好聞,人稱“斬男香”,還說可以給他女朋友用。
yoyo十分賣力地介紹:“這個是我們團代言的,我自己也在用,使用感特別好。我還看過測評的呢,都在說這個香味是直男最愛,反饋特別好。”
對于yoyo的誤會,郁初沒有特意解釋,也收下了yoyo送的東西──既然是直男最愛,那對江洐野這種不解風情的,也許是有用的。
郁初吹干頭發后,幾乎是沒什麼聲響的悄悄邁進主臥。江洐野脾氣不好,容易有起床氣,郁初不敢擅自吵醒他,想的是在他旁邊躺一會兒,等對方一睜眼就能見到他。
然而他剛靠近床邊彎下腰,就被從被窩里迅速伸出的手臂來了一個鎖喉,并且毫不留情地被江洐野翻了個身緊緊壓制在床上。
江洐野的自保反應遠快于清醒的速度,等他睜開眼才發覺突然在他睡著時冒出來的并不是什麼可疑危險分子,而是郁初。
他連忙松開手:“難不難受?”
郁初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出現了紅色的掐痕,且看樣子一時半會消散不了,可見罪魁禍首使了多大的力。他蹙著眉,咳嗽了幾聲,才好受了些。
江洐野起身想抱他:“去醫院看看。”
郁初擺擺手:“不用去,我沒事。”
“不行,你要是不想去醫院,我就找醫生過來。”
郁初好說歹說才極力證明自己沒有大礙,只是脖子上的痕跡看著夸張了點。
“不舒服就跟我說。”
“好。”
江洐野頭一次懊惱自己反應速度太快,對象若是換了李明轍、彭滔他們,他壓根就無所謂,幾個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哪怕流點血都問題不大,可郁初不一樣。
在他心里,郁初是易碎的、需要好好保護的,受不得一點兒傷。
“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我想給你個驚喜。”
“......有驚無喜。”江洐野揉了揉凌亂的劉海,“你要是跟我早說一聲,也不至于搞成這樣。”
聽見這話,郁初跟他委屈上了:“你還怪我......”
“沒有怪你,我只是在跟你說規避危險的注意點。”在他看來,這種事完全可以避免。
“你說這些,是把我當成下屬,教訓我牢記工作注意事項嗎?”
“......”江洐野再次感受到,有的人無理取鬧起來是真的很不可理喻。
他無奈,沉聲道:“你比以前伶牙俐齒多了。”
郁初愣怔了一瞬,事實的確是如此。
他一開始裝得乖巧懂事,但在相處中,仗著對方的寬容和“寵愛”,漸漸滋生了多余的任性。
郁初輕聲說:“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越界了,對不起。”
江洐野:“我不是這個意思。”
郁初低頭不說話。
江洐野恨不得在心里罵一萬次自己嘴欠,郁初想鬧就鬧,自己裝啞巴忍著不就行了,非得多嘴兩句,把人惹傷心了去哄的不還是他自己。
他起身:“我先去洗漱。”
江洐野漱了口、洗了把臉,做完心理建樹后,又重新回到床上,好聲好氣地跟郁初說:“我只是不想你受傷,沒別的意思。”
“嗯。”
“不生氣了?”
“嗯。”
得到了肯定回答,江洐野信了真是如此,不懂別人也會跟他一樣口是心非,還以為萬事大吉,開始轉移話題聊別的:“在外面累不累?有沒有人欺負你?”
郁初搖搖頭:“還好,沒人欺負我,還認識了新朋友。”
說到這,他雙眸濕潤晶亮,滿懷希冀:“你有沒有覺得我哪不一樣?”
江洐野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眼前的人在炎熱的夏天去戶外錄了十來天,可絲毫沒曬黑,不確定地問:“臉好像又小了點。”
“......不是。”郁初提示:“香味。”
江洐野恍然大悟:“你換了一種沐浴露。”
“嗯,好聞嗎?”
江洐野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換我根本不會動手。”正因為有了陌生的味道,他才第一時間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我以為你會喜歡。”
江洐野又湊近嗅了嗅,跟只狗似的,最后得出結論:“這麼香不會有很多添加劑吧?”
“應該不會。”
“你買這種生活用品之前都不看看成分表嗎?”
“是錄制節目的嘉賓送的,她代言的。”
“誰?”
“和我一個公司的yoyo。”
他還記得齊順曾提出過要讓這女的跟郁初組cp,江洐野由此更加不爽,開始挑刺找茬:“她為什麼要送你?這種小女生的東西,他不應該送給她的女性朋友嗎?”
郁初總不能說“她把你當成了我的女朋友”這種話,只道:“她覺得我會喜歡吧。”
“你人緣還挺好。”
郁初假裝聽不懂他的陰陽怪氣,伸手摟著江洐野的脖子,不計較這人剛才動作粗魯、說話氣人,主動湊近了臉,想去親對方。
在嘴唇即將碰到的一瞬間,郁初被江洐野推開,又見他難受地打了個噴嚏。
江洐野掏出手機,問他:“牌子叫什麼?”
“你干嘛啊。”被拒絕的郁初不高興地望著他。
“香味太嗆了,我得查查成分安不安全,不然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