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也知道給人留點面子了,并不當面撂挑子,悄悄跟郁初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頭發。”
郁初不吃這一套:“你以前去剪頭發怎麼剪的?嗯?”
江洐野被堵得啞口無言,他還真沒騙郁初,確實是不喜歡陌生人的接觸,至于平時剪頭發,他有專門的發型師,久了也不算陌生。
郁初問給他們做造型的發型師:“他的頭發要怎麼弄?”
發型師說:“我想的是稍微把發梢卷一點,江先生的發質很柔軟,做起來應該會很好看。”
郁初問:“可以我來嗎?”
“啊?好、好啊。”
江洐野忍住笑,乖乖地坐在鏡子前,從鏡子里偷看站在他身后的人,還要討好地夸上幾句:“卷得真好。”
“不要多說,說得多也沒有獎品,只會分散我的注意力。”一不留神燙到頭皮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江洐野悻悻地閉嘴。
一切準備就緒,郁初迅速進入拍攝狀態。
而江洐野,全程的表情大概可以概括成“我不是很樂意但若要說我很不樂意其實我也有點樂意”。
拍攝的時候還發生了兩個小插曲。
他們經過籃球場時,有個人高馬大的工作人員說要不要打一場籃球賽當作休息,也能當素材。
江洐野不想放過在郁初面前表現的機會,很好說話地答應了。耍帥般地使了幾個運球技巧、三步上籃,最后還投進了一個三分球。本來想給郁初看看更花里胡哨的動作,結果太長時間沒打球,一個手滑,手中的球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砸壞了一只攝像機。
好在是個備用機位,對拍攝沒多大影響。
臨時充當江洐野經紀人的二助,表面波瀾不驚,公事公辦地說:“麻煩節目組跟我對接一下賠償事宜。”
這機器必然價值不菲,但江洐野最不缺的就是錢,二助也沒有因為要賠錢而頭疼。畢竟對江總來說,賠錢事小,丟面子才是事大。
他見江洐野瞬間陰沉下來的臉,眼皮一跳,有一陣不好的預感。
郁初從一旁撿起球,打破尷尬的沉默:“剛剛那個運球,教我一下?”
“好。”江洐野望向他,被轉移了心思:“但是要收學費。”
“什麼學費?”
江洐野痞痞地笑了笑:“回去再說。”
其他人:“我們也想聽!”
小風波就此一筆帶過。
另一個則是節目組原本還準備了一輛帶后座的自行車,想拍個小情侶同坐一輛車的校園恩愛風景線。
然而兩個人腿都太長,坐在后座的人只能以一種別扭怪異的姿勢將雙腳騰空,否則只能拖地。
江洐野調皮,讓郁初踩踏板騎一段路,膝蓋微屈,雙腳破罐破摔直接落在地面。
自行車前進一段路,那雙鞋就在地面上發出呲啦的摩擦聲。
節目組見那雙在市場上被炒到五位數的限量款板鞋,就這麼被糟蹋,不忍直視。
但其他人不敢多嘴,只有齊順跟二助熟悉,問他:“要不要提醒江總,這鞋子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二助看了他一眼,淡定道:“沒關系,江總心里有數,這已經是他特意挑選過的最便宜的鞋了。”
“......”齊順在這一刻,產生了仇富心理。
郁初摁住手剎,嫌棄地往后看了一眼:“我累了。”
江洐野哼了一聲:“小郁哥哥,你怎麼這——麼——虛啊?”
要不是還有鏡頭拍著,郁初真的想當場丟個白眼給他:“別胡說。”
江洐野從后座下來,沖他說:“我們換個位,我載你。”
“不稀罕,我拒絕。”郁初才不想糟踐自己的鞋子。
“來一下唄。”
好說歹說了一番,郁初才勉強給個面子坐上后座。
結果江洐野這人使壞,故意走S線,把車騎得七扭八拐的。即使郁初不擔心會摔倒,也還是本能地摟緊了江洐野的腰。
郁初忍無可忍,掐了一把江洐野的腰,輕聲威脅他:“差不多得了。”
江洐野疼得倒吸一口氣,老老實實穩穩當當地騎了一段路。
最開心的莫過于特聘來的攝影師,他拍過不少藝人和大片,但像這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卻是少之又少。即便許多藝人的五官和皮膚都好于普通人,可在鏡頭下還是不免會被放大某些缺點,而有些人則是自身條件好卻缺乏鏡頭感。總歸,像郁初和江洐野這樣的,是難得一見。
他開玩笑道:“不如您兩干脆組個組合出道得了,一定會爆紅成頂流。”
齊順聽了,在心里盤算:顏值高長得帥,又是兩個學霸,其中一位還是豪門出身,并且是真的在談戀愛不需要刻意營業的男男cp。
掰著手指頭羅列完這些,齊順倒吸了一口氣:好家伙,這是直接掌握了娛樂圈的幾個財富密碼了啊!
郁初笑笑:“老師您就別開玩笑了。”
“哪能啊,我是說真的。”
郁初瞥了江洐野一眼,不客氣道:“就他這挑三揀四還暴躁的臭脾氣,有哪個團隊能伺候得好啊,就別折磨別人了。”
被老婆吐槽,最為致命,江洐野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只能不大開心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示意他給自己點面子。
郁初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淺笑,眼含情意,接著道:“不過小江很率真,這樣的性格很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