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本來是想一個人來的,可是他那幾個損友都萬分好奇的要跟來,還美名其曰說是怕黑諾請了人對付他。施言幾乎暴笑,就黑諾還敢請人?就是想請他也沒有人可請啊,什麽時候見過他有朋友啊?何況別人一聽是自己,還不腳底抹油。
施言他們先到的,不是黑諾故意來晚,而是施言他們都騎車過來,黑諾要走出校門(西邊)正好要繞大半個學校才到東邊校墻外。看見他們是一幫人坐在稻田邊,黑諾愣了一下腳下頓住。
施言叼著一根稻苗:“怎麽,要老子請我們相聲大師。”
黑諾走上前來,施言還是坐在地上,臂肘拄著地後仰頭看著他。黑諾覺得不太好,所以蹲了下去:“施言,昨天的事我做的不對,很對不起。”
施言翻翻眼睛:“嗯,你找我就說這個?”
“不是。”黑諾看著別人都在看,垂下了眼睛。終究還是抬頭坦然說出:“你揍我一頓出氣可以頂了嗎?”
施言好象沒有聽明白,坐正了身子:“你說什麽?”
黑諾當然知道他聽得清清楚楚,正視著他眼:“可以請你揍我一頓消了氣,原諒我嗎?”
旁邊的朋友已經有笑出聲音來的,黑諾窘迫地紅了臉,但是他的確找不出其他什麽快捷方法要施言消氣。自己不主動,等到施言出手那就不容易解決了。
第20章
“就你那恐龍架子似的,還不兩下就被拆了,我有的是辦法踢你出去(學校)你不是會轉學嗎,再跑就是啊?”施言輕蔑地掃視他的瘦骨。
施言無意的一句話說的正正好就是黑諾的死穴,黑諾最怕的就是得罪了施言再一次被下放到農村,生活艱苦點什麽都無所謂,可眼看下學期就進高三了,在農村自己真沒有把握可以考上大學。
所以黑諾急急地保證:“我可以,我禁打的。”
“好,算你聰明。”對著朋友們:“兄弟們,都活動活動吧,這人肉沙包可不錯的。”
黑諾一下子就驚跳起來,他看向施言:“施言,我……”他以為是施言揍他一頓就好,可是沒有想到是這幾位一起來招呼他。
“怎麽?反悔了?”施言陰森森地問,卻笑得一臉奸詐。
這樣的情況,黑諾怎會不知他就是等自己後悔呢,也明白施言原本是要收拾自己的。根本就是騎虎難下,今天反悔了,以後的日子在學校就難立足了。
“沒有,施言,可以別打在露得出來的地方嗎?”
“毛病還挺多?”一位朋友插話。
另外也有起哄的:“就是,就是,那還有什麽勁?”
施言權威地發了話:“還是中和一下吧。”
黑諾和他朋友都等著他說下去,其實施言這是為他們自己著想,打得黑諾豬頭一個,人人都會注意,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而且這麽打他一頓,總覺得太便宜他了,所以他才換了主意:“我們要讓你看不出來,還不得手下留情,那怎麽可以表示你道歉的誠意?我沒有說錯吧?恐龍(指黑諾了)。”
黑諾點點頭。
“所以呢,我們只有變換一下了,份量不足,咱就次數上補。以後每周六放學你都要來這里!”施言得意地說出最後一句。
真是晴天響雷,黑諾想不出施言怎麽會有這樣惡毒的心思,這都是超乎了黑諾可以想象的范圍。施言的朋友們可都是佩服地五體投地,贊著施言的主意高、妙。
黑諾這真是送羊入虎口了,看著躍躍欲試的他們,黑諾轉向決策者:“施言,可以一次解決嗎?或者我還可以做其他的補上。
”
“補什麽?你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施言譏諷著。
施言一語中的,黑諾才無言以對。
“2周一次,要麽就過來;要麽就滾,老子以後玩個夠。”
沒有任何選擇余地的黑諾,又走到施言面前。
施言伸出手,黑諾拉他起來。在站直的瞬間,施言飛起一腳踹在黑諾肚子上,後者應聲倒地。施言拍拍褲子後的塵跡,招呼著哥幾個:“動手啊,怎麽都吃素了。”
黑諾正捂著肚子,一手支地地站起來,這一腳肚子里翻涌,他恍惚回到了遙遠的記憶,似乎有點相似的熟悉感。其他的幾個家夥沒有一擁而上,拳打腳踢。而是一個一個來招待他的,就是他站在那里做沙包,被重拳擊倒、或者腳踢飛的時候,他們就等他休息好了站起來再換一個人。一干人等都輪遍了,施言才蹲到他面前,揪著他頭發迫他看著自己:“怎樣?”
黑諾壓著渾身上下的痛,屏著氣回答他:“還好。”
站起來,腳尖踢踢他:“那還裝什麽死人啊,把我車子推過來。”他們的車子都扔躺在一邊,黑諾胳膊支了一下地,讓自己吸一口氣站起來,有點蹣跚地走過去那堆自行車邊,他把車子一輛輛扶起,放好腳撐,回頭問施言:“哪一輛是你的。”
把施言的車子推給他,施言跨上一腳蹬地,對他戲謔道:“今天初次,照顧你,少練一會兒。下次見了,拜拜。”拉著長音,他們呼啦啦揚長而去。
黑諾等他們稍微遠點了,才捂著胸口彎下了腰,腹腔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一陣陣嘔吐感逼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