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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看看。”施言把領子拽開點,黑諾果然看見紅印子。
彎身的黑諾白皙的脖子就在施言眼前,施言著魔似的就一拉,黑諾撲倒他身上,驚嚇就推他。無論怎麽忽視、掩藏,有那麽一絲陰影要黑諾害怕也抗拒施言身體的接觸。
施言當然接收到他的抵制,就是不愿意放手,可是圓滑的他也為自己找到理由:“奇怪,你怎麽不長胡子?你看我,多男人。”施言一揚下巴。
黑諾當真看向他的下巴,果真是有刮過胡子的青色,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自己是否有胡子,當然也從來沒有刮過,所以好奇地盯著施言看。施言的胡子比較重,一進高三就開始刮胡子了,就是不那麽頻繁,而現在入大學,他幾乎是每天早晨都要刮胡子的,而且還有連毛胡子的趨勢,下巴上每天早晨手摸了都硬硬的冒出胡茬。
而黑諾光潔的下巴一片瑩白,細細的絨毛實在無法稱之為胡子。施言抓起黑諾的手就引到自己臉上:“給你摸摸,絕對男人。”
手被扎扎的感覺,黑諾雖然好奇也有點羞意,抽了手回來。
“是不是比砂紙都厲害。”施言得意地逗黑諾,他就是喜歡看他被自己欺負到說不出話,或者瞪眼睛生氣的樣子:“象你這豆芽菜就沒有胡子了。”
“我當然有,象山頂洞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我看看。”施言認真的看,好象真在找胡子一樣,黑諾被他弄得臉上漲紅,眼睛慌張地不敢對視,不知怎麽就閉上了眼睛,心跳得厲害。
施言看著微微抖動的唇,顫顫的睫毛,就是有那麽一股子口干舌燥,也有熱血上涌,他緩緩湊近,感覺怕驚了手中的人一樣,呼吸也粗重。
黑諾被就要噴在自己臉上的鼻息逼得突然就睜開了眼,就看見施言近在眼前的鼻頭。
呆愕之後,立即反應施言的動作是什麽,臉燒了起來欲起身。施言也是被黑諾突然開啟的眼簾驚得停住,他才發現自己沖動得要去品嘗那帶霜的唇。昨天他就偷偷親到了黑諾,略微涼的嘴唇他也是淺嘗即止。他搞不懂怎麽一見到黑諾,自己就想抱人家呢?施言不解自己行為反常,可就是不愿意放人,所以一副無賴的樣子:“我還沒有看清楚呢,我要看。”
第70章
晚飯也算豐盛,黑諾家就好象過節的菜色,雞鴨魚肉的都有,也買了幾瓶啤酒回來。施言很會活躍氣氛,并沒有把這頓飯演變為謝恩宴,就是做為黑諾的同學來家吃便飯一樣的親切、隨意。沒有施恩的高人一等,也沒有虛假的謙辭,即使黑諾還是不怎麽說話,卻也一直微笑地注視他。黑諾羨慕也欽佩他可以有那麽多話題與大家交流,又是人人都可以參與進來、人人都感興趣的話題。看他這樣被家人接受、喜愛,黑諾都為他驕傲。
施言這是自小就練就的本事,長袖善舞,他如果有心要迎合別人,那話還不說得漂亮。其實說心里話,他并不是非常喜歡他們,黑諾曾經說過父母教育他們嚴厲,可是施言一直認為這嚴厲并沒有平等應用在所有兒子身上,幾次自己知道的事情中,都明顯看出是有偏差的。而接觸不多的哥哥們,他本沒有什麽評價,卻因為五哥丟錢要黑諾受罰的事情,一直對此人有耿懷之心。
還有就是黑諾一直提起就驕傲口氣的“雙胞胎”,施言覺得他們有欺負、看不起黑諾之嫌,也反感他們。
談笑間,施言面前已經被黑諾父母和四哥夾來的菜堆滿,施言并沒有忽視黑諾,看著他還是只吃青菜,把一只鴨腿放到了黑諾碗里。黑諾急忙拒絕地給他送回來,施言說自己這里實在太多了,真的吃不完。黑諾抬頭看了家人一眼,把鴨腿放在了和自己挨著的弟弟碗里。施言還是和大家侃侃熱聊,心里有痛惜翻涌。飯後黑諾本來要收拾清洗的,但是被爸媽阻攔了,媽媽收拾了廚房,他陪施言回屋子坐。
晚上施言在洗漱以後發現自己滿腦子是黑諾,他睡不著了。想到他今天說喜歡自己,嘴角就上翹。自己喜歡黑諾,如果不是喜歡他,不會在爭吵中“謙讓”他,想想他們認識三年了,記憶中都是施言如何的愛護他(他把欺負人的自動刪除了),沖突、矛盾的地方,現在看起來也都是那麽溫馨的鬧別扭,施言想到吵架、想到自己哄他,就忍不住浮出笑容。這次回來他知道自己一定非常非常喜歡黑諾,否則怎麽總想把他抱在懷里,總想親他。
施言生活在一個小縣城里,或者因為大江南北的行走比同年人見識多點、眼界廣點,可一樣沒有聽說過同性戀這三個字,生活中也接觸不到這樣的事情,所以沒有什麽啟示要他把自己與這三字相聯系。在他看來,黑諾就是不同於自己那些哥們的鐵子,當然會有不同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