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我心里突然有點落寞。
呼斌他媽出院后,買了一條金項鏈送給我,說我辛苦了。老人家說發票也在盒子里,沒別的意思,就是怕自己眼光不好挑的我不喜歡,有發票在我可以拿去換。我一看發票,八千多呢。雖然我不喜歡戴大金鏈子,但誰都知道金子保值,再加上她有這份心,我又何嘗不開心?
4,
半個月后,呼斌在老家的堂妹過來玩。我們學校還沒開課,他堂妹自然由我接待。
我帶著他堂妹逛了這個城市還在營業的兩個景點,吃了特色美食,還買了各種特產。
為了專心陪他堂妹,我把女兒送到娘家待了幾天。堂妹說想去哪兒,我就著手安排,研究路線、約車、見縫插針帶她做核酸、半點兒沒讓她操心。
有一天,我走得兩腿酸痛。路過一家網紅奶茶店,堂妹說想嘗嘗,我二話沒說去排隊,等了快一個小時,終于給她買了杯奶茶。
堂妹玩得十分盡興,“嫂子”兩個字叫得特別甜。
這一次,呼斌給我買了一套某黛的護膚品,感謝我對他堂妹的款待。
他居然知道我對這套護膚品很心水。從前他哪里管我用什麼護膚品哦,他只把工資交給我,從來沒送我過禮物,節日什麼的對我們來說那都是小年輕的事兒。現在我們越過越有戀愛感。
雖說離婚后呼斌不交工資了,但女兒有什麼花銷,我告訴他,他都會給。最關鍵的是,他跟變了個人似的很浪漫,他又開始像剛認識我時那樣用心取悅我,過節什麼的還會發大額紅包。
除了這些,他的心還在這個家里,他依然把我當老婆。
有天晚上有人給他打電話,他很嚴肅地告訴對方,以后有什麼事白天在公司說,晚上打電話,他怕老婆不高興。
還有一次呼斌非要帶我去跟一個女客戶吃飯。他說客戶對他有意思,但他不想跟她有什麼,但是又不想得罪她,所以才叫上我一起。
我倆在吃飯時虛張聲勢地秀恩愛,大談特談熱戀時的事兒。他說起一件事兒,我就在旁邊補充細節,或者恰到好處地笑出聲來。
回家后我的熱乎勁兒還沒過,我問呼斌:“咱倆會不會讓客戶不高興?做不成生意?”
呼斌說:“管不了那麼多,家庭穩定比賺錢更重要。”
我想,呼斌還是挺拎得清嘛!
5,
半個月前,我們學校終于復課。
那天我下了班,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被一個渾身名牌的女人攔住了。
她說:“我找你有事。”
看她的表情,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生氣又本能地說:“我不認識你。”
她說:“我是呼斌的女朋友,我要跟你談談。”
我一下子木了。我忽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理直氣壯,好像做賊心虛的是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下意識地逃避!我大叫:“你誰啊你?我跟你有什麼可談的,要談叫他來談!”
結果她說:“是呼斌讓我來找你的,你以為我樂意跟你啰嗦?我們打算結婚,我希望你帶著你女兒搬出去,我們好裝修一下房子。”
我氣得直打哆嗦,她還在那兒說,說她有房子,但呼斌覺得住女人的房子太丟人,堅持要在他自己的房子里結婚。
他不好意思跟我開口,所以讓她來說。
我根本不愿意相信現實。只聽那女人又說,呼斌好心讓你和孩子住在他家,但你們也不能賴著不走啊!你們早就離婚了,總不能耽誤他開始新生活對吧?
我想大喊大叫,想狠狠咒罵她不要臉,可我用什麼身份?我只能冷笑:“我不知道他談了女朋友,既然他談了女朋友,應該告訴我呀?離婚不離家不是他提出來的嗎?晚上跟我睡在一張床上不是他哀求的嗎?”
女人一句話就打敗了我:“之前我沒給他確定的信兒,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現在我已經恢復單身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感覺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全世界什麼都是假的。
我到家后呼斌不在家,我給他打電話,我問他是不是要結婚了。他支支吾吾地說,有這個打算。
我說:“你這個大慫逼,竟然叫一個女人來說這事,我以前真瞎!也不知道那女人看上你什麼!”
我從來沒說過臟話,即使上次逮到他出軌我也沒這麼失態。他見我已經撕破臉皮,也很無賴:“咱們已經離婚了,你當然也可以找別的男人結婚呀!女兒你帶著,我每個月會給撫養費的。”
“離婚了你還讓我照顧你媽,還讓我接待你堂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不是送了你禮物嗎?也沒讓你白干呀!”呼斌理所當然地說,“畢竟咱倆離婚了嘛,我媽已經不是你婆婆了,你沒有義務照顧她。那條項鏈其實是我買的讓我媽轉交的,八千多,這個價格請護工不夠嗎?”
我摔了電話。
6,
晚上,呼斌沒有回家。他給我發了個信息,讓我趁著周末把東西收拾好,搬出去。
我恥笑他說:“熊貨,都沒臉當面跟我說。”他回了一句:“我不想跟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