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的宣傳文案寫得有點糙,什麼“是兄弟,就要一起決戰到天明”,“兄弟齊心,攜手攻城”,看得齊燁頭疼,總覺得耳邊有付晚的聲音,在給他自動朗讀。
昨天付晚活動現場突發事件的視頻傳到了他的手機上,畫面里的男人,被安保壓著,卻仍是一臉不忿:“長那麼好看的一張臉,還笑得那麼甜,不就是招人的嗎?我又沒怎麼他,線上沒少送禮物,抱一下還不行了?媽的,他還打我,不識好歹。”
后面罵的話,不太好聽,有點不堪入耳。
齊燁聽得一陣心頭火起,付晚是陪他一起長大的,一直把他當哥哥,他也相當護短,見不得任何人傷害詆毀付晚。
不管怎麼說,把人先放在身邊,才是最放心的。
他收拾文件下班,回到家時,沒在自己房間看見付晚的身影,房間跟昨天比,大得有些空曠。
昨天還說要給他當老婆,今天連人影兒都跑沒了。
明明下午是他先提出的放棄聯姻,這會兒他卻有種被拋下的悵惘感,淡淡地包圍著他,讓他覺得房間里的燈光都暗了幾分。
“付早早……付晚人呢?”他問家里的阿姨。
“付小少爺回自己家去了。”阿姨說。
“怎麼回去了?”齊燁問,“不是說不許他亂跑嗎?”
“額……”阿姨說,“據說那個誰,付珩遙今晚好像回來,他說他要回去搞宅斗。”
齊燁:“……”
付珩遙是付晚他爸年輕時在外邊弄出來的私生子,跟付晚差不多年齡,兩個人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齊燁拉過的偏架,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付晚沒等到付珩遙回來。
付珩遙原本是想拍兩組家里的別墅照片鞏固一下富二代人設的。
聽聞付晚在家,經紀人帶著付珩遙扛火車跑了。
原因是,付珩遙的經紀人先前看過付晚的直播,“霉比”這個稱呼看多了,他真覺得付晚有點霉。
畢竟付珩遙先前跟付晚嗆了幾句,推搡了付晚一次,第二天就掉了一個代言。
付晚無聊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搭著受傷的腳,開了個平心tv的直播。
[你還活著呀?]
[真·霉比主播,那麼小的線下活動還能被人撲。]
[當初xx戰隊看中過你,就是因為太霉了,不敢請你。]
“你吃餿飯了嗎?這也能造謠。”付晚問,“請了,請我去他們對家戰隊呢。”
[聽說你傷了手?那你以后是不是更菜了?]
“我傷的是腳……你這個假粉。”付晚說。
[老天開眼了,知道你是用腳打的游戲了?]
付晚:“……”過分了。
“和人沾邊的話你們是一句都不會講了?”付晚問。
他不常和彈幕吵架,吵多了素質會變差,他怕齊燁不跟素質不高的玩兒。
[寶貝,你打游戲的時候要有你的過肩摔那麼利落,我天天投喂你。]
[好好養傷,遠離那些詭計多端的1。]
詭計多端的1是什麼意思,付晚不太懂,估摸著他身邊也沒有。
他沒來得及看彈幕的科普就下了播。
因為齊燁來他家找他了。
“不巧,我第一次結婚沒有經驗,不知道雙方家里請帖已經放出去了。”齊燁說,“現在我們必須結婚了。”
第3章 有效聯姻
這個人,下午才打的退堂鼓,退了個寂寞。
付晚把手機扔在沙發上,低垂著鴉羽色的長睫,顏色淺而清的眼睛掃了齊燁一眼。
“殿下這是又想要我了?”他笑嘻嘻地問。
齊燁伸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把:“收一收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稱呼。”和有歧義的表達。
“那領證唄。”付晚舒服地把腦袋枕在沙發靠背上,“我都行,聽你的,畢竟我爸一聽說這事,那臉上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祖墳冒青煙。”
他哥的眼睛挺好看,左眼眼尾有一顆小淚痣,看著他笑的時候,總能讓他聯想到繁星墜入的冰湖,一池光華。
他答應得太快,齊燁心里像是有游魚緩過,蕩開了點漣漪,晃晃悠悠的,安不下心。
“對了,我問你。”齊燁說,“要是別家問你聯姻,你答不答應啊?”
“別家?”付晚認真思考了片刻,在齊燁臉色漸沉的時候,忽然伸手抬了把齊燁的下巴,語氣輕佻道,“誰能有我哥好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湊得近了些,滿臉都寫著“直男之間的事能叫耍流氓嗎”,唇形優越的嘴巴開合,顏色挺淺的嘴角淺淺地上揚著。
明明腰和肩背都是單薄清瘦的,嘴巴卻有點肉。
軟軟的,看起來有點好親。
齊燁揪著他染成銀灰色的發梢,把他拎開了一點。
算了,這小子腦袋環境目前還處在鉆木取火的石器時代,問不明白。
借著聯姻的機會,能把人放在身邊保護著,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他在理明白自己的狀況前,需要跟付晚保持一些距離,避免肢體接觸。
“燁哥,別顧慮了。”付晚綁著繃帶的腳,蹭了蹭他哥的褲腿,“協議結婚這種有名無實、全看雙方營業演技的東西,對我們大齊太子來說,不要太簡單啊,有個幾把的壓力。
”
就是幾把有壓力的齊燁:“……”
“付早早,你別說臟話。”齊燁提醒。
“唔。”他哥這人就是太干凈。
付晚邊安慰他哥,邊抱著手機,刷直播間粉絲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