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衣服設計得很獨特,在保留西裝本身適用于正式場合的形制外,設計師在領口、袖口和衣擺上,都增加了很多時尚元素。
付晚今天為了拍結婚照,穿的是規規矩矩的白襯衫,但白襯衫的外面,套的卻是他那個帽子戴耳朵的衛衣,衛衣的帽子上有一排拉鏈鋸齒,他急著脫掉試禮服,連著襯衫一起掀起來,帽子上的拉鏈纏住了他腦后的一綹頭發,扯得他頭皮生疼。
視線被遮擋,他弄不開。
“嗷!哥,救我。”
齊燁正在研究他自己的那套衣服,就看見付晚搖搖晃晃地往他的位置撲騰了過來,衣服把腦袋蒙的死死的,襯衫的衣擺被掀起來,露著一截窄而清瘦白皙的腰。
眼看著人往墻的方向撞了過去,齊燁伸手攔了一下,沒有衣服的阻隔,五指貼在了付晚的后腰上。
第8章 抄作業
就算是暫時失去視覺,付晚也不慌亂,他對齊燁有著絕對的信任。
果然,他踉蹌了兩步后,齊燁微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腰,只是輕輕一碰就移開了,淺表淡淡的按壓感讓他覺得后腰的皮膚有些微癢,但他也沒躲,只是伸手抓住了齊燁結實的小臂:“哥?“
“我給你弄,你站著別動。”齊燁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傳來。
頭皮是上傳來很細微的牽拉感,齊燁小心地將他的頭發跟拉鏈分離開,動作很溫柔。
齊燁原本是想目不斜視的,可是面前人乖巧地站著,襯衫還掀著一角,齊燁的指尖上還停留著剛才的觸感——
像是在觸碰一段上好的白綢。
而他無法抑制地在想,若是稍稍用力,這白錦色的綢緞上,能不能開出櫻紅色盛放的花來。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覺察到他那不敢宣之于口的欲望,似乎是深入到細節了。
“好了。”他推開付晚。
付晚掙脫了,胡亂地披著白襯衫,光著腳踩在長毛地毯上,跑去鏡子前看自己有沒有禿。
在他的認知里,兄弟之間都是可以坦誠相待的,所以他也沒系好襯衫的扣子。
從齊燁的角度看過去,依舊能隱約看見他細瘦的腰線,帶著少年特有的單薄。
齊燁低著頭,去看盒子里自己的衣服。
糟糕,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定力,在付晚身上,有點定不太住。
“還挺好看,連我穿都人模人樣的,婚禮那天我肯定是全場最靚的崽。”穿好白色小西裝的付晚站在鏡子邊,舉著手機各角度自拍,“哥,你過來給我拍一個。”
他像一個“到此一游”的游客,光腳踩著沙發拗出了一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豪邁味兒,對著齊燁手里的鏡頭比剪刀手。
齊燁衣服試穿到一半,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搭著條淺色領帶,忙不迭地過來幫著人拍照,心中對婚禮的那麼點兒小小的幻想和希冀噼里啪啦地正在往下掉渣。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在相機的平面世界里,是被優待的。
付晚的皮囊和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好,眼睛自帶渾然天成的稚氣和單純感,齊燁隨手用原相機拍的幾張圖里,少年人身上有一種很鮮明張揚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
“哥,為什麼不系上領帶呢?”
齊燁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看,付晚的聲音就在他的面前響起來。
他正要回答,付晚的手已經先一步壓在了他的領帶上。
大概是第一次給別人系的緣故,付晚的動作很生疏,白皙的手指關節上繞著一段深色的布料,不怎麼靈巧地動作著,把領帶壓成一小束,歪歪斜斜地打好。
“好了。”付晚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個自認為困難的任務,“大功告成。”
他在做這種事情時的生疏讓齊燁彎了彎眉眼。
這有些像戀人之間的親昵動作。
但付晚的下一句話就是:“哥,你以前也幫我系過紅領巾的,我們這叫互幫互助,模范好友,人類高質量兄弟。”
齊燁沉默了半秒,沒扯開自己脖子上那擰得像貪吃蛇的領帶,只是稍稍抬手勾了一下緩解窒息感。
婚禮上用的衣服很合身,付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他哥,越發得滿意,覺得哪怕多改一個地方,都是對設計理念的不尊重。
兩個人討論后一拍即合,決定不再對這兩件衣服做出修改。
“付早早,你過來。”齊燁出聲喚道,“剛好衣服都穿上了,儀式感有了,來走一下婚禮當天的流程吧。”
“來了。”溜達遠了的付晚回來了,坐在地毯上,擺出了一副好學生準備聽課的模樣。
婚禮當天,邀請的賓客除了齊、付兩家的人,就是昕嶼集團和付氏的大股東、高管等人,他們兩個協議結婚主要就是做給這些人看的。
按齊燁的說法,他倆在婚姻上需要盡可能表現得恩愛,這出聯姻越穩妥,雙方日后的合作就越穩固。
付晚原本是不覺得有什麼的,但齊燁給他例舉了幾個利弊關系,分析了兩家競品公司的優劣勢后,他對這出協議結婚,忽然就有些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