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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棄——求偶失敗無能狂怒的大型貓科
燕也然——舔好傷才會去見主人的小狗狗
(我亂說的,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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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曾在我身體里留下過一個不完整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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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棄跟下車并沒有別的打算。
又或者說,他那一刻還沒來得及做打算,就已經跟了上去。
他對這一段路不算熟,上次來的時候,司機把他送到最近的路口,只要一條道走進去就好。
現在燕也然鉆進的小巷子,江棄完全摸不著北。
在繞到第二個死胡同的時候,江棄甚至想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送燕也然回家,然后默默離開,深藏功與名嗎?這種戲碼真不適合他。
他倒還做得順手。
所幸巷子再暗,再亂,總有個頭。換了個方向,江棄總算走通了。
但他也沒能走到底。
在光線未能照到的,逼仄潮濕的角落,他看到跟丟了的燕也然就在那兒。
沒有在車上精力充沛咬他的那副勁頭。
燕也然此時此刻正蜷縮著身子,蹲在黑暗中,抱著膝蓋埋著腦袋。
因為周圍實在死寂,江棄很難不聽見燕也然正小聲地喊著一個名字。
他的名字。
江棄那一瞬間好像被人用淬了火的烙鐵碰到了心臟一般,燙得發疼。
燕也然悶聲悶氣地喊:“江棄。”
于是江棄蹲下了身子,離他近一點,問:“怎麼了?”
可燕也然好像沒聽見,又喊了一聲:“江棄。”
離得足夠近了,江棄才看見,燕也然不是坐在這里發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雙臂,青筋繃緊,清瘦的背脊用力躬著,將自己整個人抱作一團,身體小幅度地發著抖,呼吸很重也很急。
他喊江棄的名字時,似乎并不清醒,好像念著某種不會應驗的咒語,也或者只是將江棄的名字當做短效的鎮痛藥。
“好疼啊江棄……”燕也然鼻音很重,甕聲甕氣。
江棄終于意識到自己應該干什麼。
這次他沒有再毫無意義地問燕也然“怎麼了”。
他一言不發地扣住燕也然的手臂,輕輕一帶,將人扶起,另一只手撈起燕也然的腰,猛地把人抱在懷里。
江棄記不得十年前的燕也然是不是也這樣輕,這樣瘦。
他蹙著眉,不著痕跡地將人抱得更緊。
而懷里的燕也然很茫然,從疼到意識不清的混沌中抽出一縷理智,望著江棄。
江棄看到他嘴唇慘白,額頭滲著肉眼可見的細密冷汗,下頜至脖子因為太過用力而繃起的嶙峋線條,看上去忍得難受。
于是也不再管詢問其他,轉身往外走。
直到出了巷子,燕也然緩過氣來,細若蚊吟地問江棄:“要去哪里啊?”
“醫院。”
江棄言簡意賅,站在十字路口等車,心里有些后悔沒讓司機在路口等他一會兒。
燕也然又說了什麼,但唇舌無力,江棄沒聽清。
他低頭靠過去:“嗯?”
燕也然道:“不去。”
江棄溫聲細語地告訴他:“不行。”
但燕也然執著,甚至不惜用奄奄一息的力氣要跟江棄對抗。
“你這十年是不是就學著怎麼折騰人。”江棄無奈。
他怕燕也然掙得太厲害,摔下去,不得不小心翼翼兜著他的所有動作。
燕也然也沒有別的話說,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置身何處,只不斷重復著:“不去,不要去。”
好不容易打到車,江棄要把人抱進去,燕也然原本無力的腿忽然瘋了一樣蹬起來,好幾腳險些踹到江棄,總之就是說什麼都不肯進去。
江棄被他弄得有些不知道怎麼下手,正要強硬地把人往里塞,余光就看見前排的出租車司機悄無聲息摸出了……手機。
江棄和司機的目光不期然對視,兩人都很尷尬。
司機以為江棄這是“撿尸”圖謀不軌,準備報警。
江棄張張嘴,忽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因為燕也然反抗得太厲害,還真不好自證清白。
片刻,僵持不下,江棄只能妥協攬著燕也然,湊到他耳邊低聲安撫:“不去醫院,那回家嗎?”
燕也然的動作頓了頓。
他有些懵,但又很乖,說:“好。”
好像也不知道所謂回家,回的是哪個家。
但聽到不去醫院,就已經卸了力。
燕也然折騰了半天自己也累了,接下來就由著江棄把他抱進后座。
關上車門,江棄松了口氣,感覺這輩子再沒比今晚更累的時候。
面對司機打量的目光,他面不改色,道:“去白城花園。”
*
這一晚對燕也然來說糟透了。
各個方面都是。
江棄的信息素無孔不入,從腺體,又鉆入他的心臟。
他下了車以后,就像缺氧般大口呼吸起來,但于事無補。
離開江棄身邊,身體就像有種豁大的空洞,某根無形的鐵索在牽引著,讓他從江棄身邊邁出去的每一步都仿佛負重千斤。
缺失路燈照明的小巷,暗得好像下一步就要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