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作為一個男朋友,我就那麼糟糕嗎?俞云就恨我恨到非要這樣,在我身上攪了一刀又一刀。把我的坦誠相告,當做笑話,公布給所有人知道。”
費可心臟狂跳,想起俞云的話。
他說陸邢文有特殊癖好,說陸邢文是個控制欲很強的變態。
“他大概也不是真的恨你,只是想絕地翻盤,卻挑了最壞的一種公關手段。”費可說。
“總是這樣。”陸邢文說,“大概沒有什麼能永久吧。”
這樣泄氣的陸邢文,費可從未見過。
陸邢文總是英俊迷人,風度翩翩,自信滿滿,哪里有這樣泄氣的時候?
費可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呆站在原地。
他可能是腦抽了,突然說出一句:“你的電影一定能夠永久流傳。”
陸邢文詫異地抬頭看他,突然笑了。
費可反應過來,窘迫極了,想逃回房間,急匆匆說:“我先回——”
陸邢文不等他說完,站起來,一把抱住費可,將他抱到高腳椅上坐好,嘴角上揚,說:“乖孩子,陪我喝一杯吧。”
他給昏昏沉沉的費可開了一瓶度數很低的氣泡酒,甜絲絲的,滋味很好。
費可除了甜,其他都沒嘗出來,一杯接一杯,將大半瓶氣泡酒都喝光了。
陸邢文將威士忌扔到一邊,也喝起了氣泡酒。
度數很低,但費可把自己喝醉了。
他垂著頭,看杯子里顏色漂亮的透明液體,以及里頭的氣泡。
他覺得自己會永遠記得這個夜晚,因為氣泡酒,因為陸邢文。
第二十九章 可以證明
第二天費可是被馮杰的電話吵醒的。
一接起來,馮杰就趕緊說:“你們在家吧?門反鎖了!我在門口,趕緊給我開門。
”
費可說好,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多了。費可從沒這麼晚起過,他吃了一驚,隨即想起昨晚他與陸邢文喝了酒。
陸邢文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給他倒了甜絲絲的氣泡酒,說乖孩子喝這個就好。
昨晚的陸邢文大概醉得比他還厲害。
馮杰跟梁華也不知在門口等了多久,一見費可就問:“邢文在家嗎?你們倆怎麼回事?我給邢文打電話都不接,給你打了幾百個你才接!門又反鎖了進不去,我都要叫開鎖師傅來了!”
馮杰差點以為這兩個住在一個屋檐下,滾到一張床上去了,滾得天翻地覆,渾然忘我。
費可從來自律,沒有因為醉酒起不來過,被馮杰問得很不好意思,老實回答:“昨天喝了點酒……”
馮杰:“……”
剛剛站在門外的十分鐘,馮杰思考了很多。
要是這兩個真滾到一起去了,那麼給他造成的麻煩會不會比俞云帶來的還要多???
身為金牌經紀人,馮杰在十幾年的職業生涯中,從未有一刻如此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在一絲絲的茫然中,馮杰想到了一種一勞永逸、從此再無煩惱的可能:陸邢文跟費可真心相愛了,假戲真做,婚也不用離了,一輩子恩恩愛愛在一起。
嗯,可能性太低了。
且不說這兩個人性格、事業差距太大,就是真的相愛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走到最后。
而情侶分手的狀況可是要比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分開更慘烈。
馮杰最后尋思,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就這麼擔心陸邢文跟費可談戀愛呢?他似乎比當事人還相信他們有戀愛的可能?
陸邢文下午兩點的飛機,參加品牌的活動。
《劍鋒》剛剛放映結束,陸邢文的婚禮也剛舉行完畢,現在是他熱度最高的時候,活動不少。
馮杰也是有意在費可空閑的時候多給陸邢文安排活動,將他們兩個行程錯開,盡量減少他們同居的時間,免得他們尷尬。
然而現在馮杰覺得自己想多了,甚至有種棒打鴛鴦的錯覺。
他們兩個假扮夫夫,根本不尷尬,在家還喝上小酒了。
吧臺上的酒瓶酒杯還散亂放著,其中一個玻璃酒杯里還有沒喝完的威士忌。
馮杰說:“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還混著喝?!”
馮杰直沖臥室敲門叫醒陸邢文,喝暈了頭的陸邢文塞著耳塞睡覺,難怪什麼都聽不到。馮杰讓梁華飛快收拾行李,一邊對著洗漱的陸邢文碎碎念。
“我昨天才提醒你不要被美色所惑,你回家就立馬跟人家喝酒喝上了,還喝醉了。怎麼回事?你要是想戀愛,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得做好準備,我不能打無準備之仗,我——”
“你是不是得了焦慮癥?”陸邢文打斷馮杰,“我身為受害人我都沒你這麼焦慮。”
“那你就干脆直接告訴我,你對費可是不是有好感?”馮杰問。
陸邢文進了衣帽間邊挑衣服邊回答:“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小費可,長得很漂亮,任何喜歡同性的男人或喜歡異性的女人,都會對他有好感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難道我對他有好感就代表我想跟他在一起嗎?我覺得俞云長得也挺好看,可我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才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沒腦子的小孩子,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馮杰覺得自己確實相當奇怪,想了半天,只好說:“大概是男人的第六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