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上去也不像劇組的工作人員,提著一個保溫箱,看見戴口罩的陸邢文,笑著問:“這是費可先生的車嗎?”
陸邢文點點頭。
來人問:“請問費可先生在不在呢?”
費可回答:“在的,請問什麼事?”
陸邢文側開身,讓費可與來人說話。
來人提起保溫箱,滿面笑容:“這是我們張先生給您送的點心,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喜歡,請一定告訴我,我的聯系方式已經給您的助理了。”
陸邢文:“……”
鮑小瑞:“……”
只有費可還無知無覺:“哪位張先生?我已經有點心了,是瑋思哥送過來的。”
來人將保溫箱小心翼翼交給鮑小瑞,叮囑別亂晃,又笑著說:“您看了就知道是哪位張先生。”
說完就走了。
鮑小瑞提著那個保溫箱,看著陸邢文的臉色,懦懦地:“他認識我,知道我是費可的助理,一定要我帶過來。我說費可在休息,不方便,還一定要來,說什麼都要來,死也要過來,纏著我半小時了……”
他也不敢說陸邢文就在片場,你干什麼呢?!
太尷尬了!
陸邢文伸手,面無表情說:“我看看。”
鮑小瑞將保溫箱遞給陸邢文,趕緊溜了。
邊溜邊想,他這種老鼠見到貓的心態到底是為什麼?不能夠這麼尷尬呀,就算真的有人追求費可,那陸邢文不是假老公嗎?
假老公也在意這事?
保溫箱很小,相當精致,還印著蛋糕店的LOGO,跟江煌送來的紙袋是同一個品牌。
但卻是不同的人送來的。
有意思了。
陸邢文打開保溫箱,里頭涼絲絲的,冰著一個小蛋糕。
一個奶白色的冰淇淋小蛋糕,層層疊疊的奶霜,由甜點師的巧手,擠成一朵朵精致的白玫瑰,覆蓋滿了整個蛋糕。
“好漂亮啊!”湊過來看的費可驚呼。
玫瑰蛋糕的旁邊,用巧克力奶霜寫了一排小字。
“猶如一朵玫瑰,綻放在我內心最深處。”
落款是張躍華。
“哦,是他。”費可看了落款后解釋,“是瑋思哥的男朋友,下午茶都是他送過來給瑋思哥的,他弄錯了吧,多送了一份。”
陸邢文扭頭去看費可,滿臉的不敢置信。
費可疑惑:“怎麼了?你吃嗎?看上去很好吃……”
費可話還沒說完,陸邢文就將江煌送來的紙袋捏吧捏吧扔進張躍華送來的保溫箱,將玫瑰小蛋糕砸了個稀巴爛,把巧克力奶霜寫出的詩句也砸糊了。
費可還來不及阻止,陸邢文就“哐”一下把保溫箱蓋子蓋上,說:“要吃我給你買。”
“多浪費呀……”費可心疼那個精致的玫瑰小蛋糕,一看就很貴很好吃。
陸邢文摘下口罩,盯著費可問:“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費可:“……”
陸邢文:“像個被張躍華忽視的傻子嗎?名義上,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他竟然給你這個有夫之夫送這種東西,寫這種詩句!”
費可想打開蓋子看一看什麼詩句,他根本沒記住。
陸邢文:“那是葉芝的詩!玫瑰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費可知道啊,可是……
“可是我不是名義上結婚了嗎……?”費可看了看陸邢文的臉色,小心翼翼說。
“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以后張躍華送來的任何東西,都不要收。這家伙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專門找小明星談戀愛。”陸邢文臉色不善,打電話讓鮑小瑞過來。
一下子,費可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閉嘴。
他的情商不至于那麼低,但是一是他名義上已經結婚了;二是這還是他二十二年來,第一次被同性追求,根本沒反應過來。
而且張躍華不是孔瑋思的男朋友嗎?!
陸邢文讓鮑小瑞提著那個保溫箱,打電話給送來的人,讓他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鮑小瑞打開保溫箱一看,里頭是個爛糊糊的蛋糕,依稀還能看出點玫瑰花的影子。
鮑小瑞突然恍然大悟,輕聲對費可說:“我就說孔瑋思這幾天怎麼專跟你過不去,估計就是因為這個!”
陸邢文臉色黑如鍋底,嚇得鮑小瑞不敢再說話,急忙走了。
下午四點半,費可今天的最后一場戲開拍。
這場戲是費可跟孔瑋思與闖入仙華宗后山的妖打斗,不少飛檐走壁,水上漂樹上飛的戲份。
孔瑋思果然又作妖了。
剛剛張躍華給全劇組送來點心,還有他單獨的一份,是特地從總店空運過來的,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吃了一口裝在小保溫箱里的玫瑰小蛋糕,自覺法國大廚做的甜點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樣,隨即扔下勺子,跟蛋糕自拍了張照片發給張躍華,撒了個嬌,心情好了一點。
沒想到江煌馬上來報告了個壞消息。
鮑小瑞將保溫箱交給張躍華的助理時,被江煌看見了。
一模一樣的保溫箱,連顏色都一樣。
孔瑋思氣得把蛋糕全砸了。
他就知道!
確定關系后,張躍華來了劇組一次,給他出了出風頭,還見了導演、各位演員,包括費可。
張躍華看見費可時,那眼神立即就不一樣了,一直繞著費可轉。
孔瑋思私下開玩笑似地說:“陸邢文是怎麼認識他那個小情人的,又鮮又嫩,像只小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