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邢文……會像網上說的那樣,去外面認別的……奴隸嗎?
費可心情忽上忽下、忽喜忽憂。
他突然想起他的前女友曾跟他說,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我真是一點不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有多喜歡我,你為什麼答應跟我交往,可又一點不在意我,你使得我很痛苦。
他那時候只覺得莫名其妙,覺得她的問題簡直是哲學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
現在,他終于理解前女友的心情了。
“小可。”苗欣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告訴費可,“我跟馮哥打聽了一下,陸邢文……馮哥知道的,談過兩次戀愛,都是對方提的分手。”
費可驚訝:“對方提的?怎麼可能?”
苗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的,怎麼可能呢?影帝又帥又有錢,還有資源,怎麼會有人主動跟他分手?這就是問題!肯定他身上有什麼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他的特殊癖好!已經嚴重到連俞云這種人都忍不下去了!所以你——”
費可打斷苗欣:“俞云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心術不正。”
“行吧,你現在是戀愛腦,聽不進去別人說陸影帝不好。但就這件事你一定要先弄清楚你能不能承受,不能承受,一定要及時止損,知道嗎?”苗欣叮囑,“我是真不放心你,誰談戀愛我都不會這麼擔心。你……唉……”
“我又不是小孩子!”費可無奈,為什麼陸先生也覺得他會沒想清楚?他是成年人了,他能對自己負責。
苗欣想了想:“大概因為你這張臉太保鮮,長得就像還在讀書的好學生,只知道做數學題,不懂得談戀愛那種。”
“行吧,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還得拍攝。
反正我就待這里了,重點監視你們兩個,別出幺蛾子就行。你就算談戀愛了,我也盯著你。”苗欣看了看時間,跟費可說了晚安就走了。
費可跟苗欣聊了半天,心情好了一點。可惜好心情只保持到第二天,就沒了。
陸邢文依然很冷淡,在片場幾乎不與費可交談,兩人在保姆車里也是沉默到令人心慌。
費可一直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讓自己入戲。
可當陸邢文化身冷漠的李齊時,他仍然難受得不得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跟小和融為了一體,期盼著李齊給他一點關注,常常因李齊不知從何而來的厭惡而陷入灰暗心緒里。
胖哥心情不太好,他最近感覺怪怪的,常在一起喝酒的幾個有生意來往的朋友也說最近有人在打聽他們。
胖哥懷疑是夜店里那個死掉的女的,引來了警察。
那女的,完全是自己找死。
她出來透氣,撞見了他拿一點小玩意兒給李少。撞見就撞見了,她還非作死拿手機拍。被李少的保鏢抓了個正著。
她還要問李少,那天給莎莎硬塞的是不是就是這種東西。
真是找死!
他當場就趕緊走了,李少自然會處理。誰知道那喝多了的有錢人做了什麼,竟然人就死了。
莎莎當晚也不見了。
這又關他什麼事,他就是在夜店里喝喝酒蹦蹦迪,順便賣點小玩意兒。
警察要找,也不該找他啊。
反正胖哥心情很不好,一回家看見小和蹲在茶幾前翻他那幾本破書就來氣,抬腳就踹。
沒想到小和本來就警惕著,一見他過來就飛速把書掃進書包里,奔也似的飛躥出去。
胖哥追著他上了樓,跑到樓頂都沒找到小和,不知道這兔崽子跑哪里去了,胖哥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下樓回家。
小和喘著氣,看著他面前的李齊。
他是被李齊拽進來的,李齊正要出門,看見他飛奔上樓,下意識把他拉了進來,“嘭”地關上門。
等胖哥下了樓,摔上自己家大門,小和才開口:“齊哥。”
李齊冷冷掃了他一眼:“我不是你哥。”
原來喊他哥的人可能就是小和爸害死的。
小和被那種尖銳的冷漠刺了一下,訥訥不敢再說話。
李齊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翻找東西。
小和聽了聽樓下的動靜,跟進廚房,鼓起勇氣問:“最近怎麼沒在小飯店看見你啊?”
“不在那邊做了。”李齊一邊切蔥一邊說。
“哦……”小和努力找話,“那你現在去哪里做工啊?”
“不做了。”水燒開了,李齊放面條。
小和覺得在廚房里的李齊沒有那麼冷漠可怕了,就勸:“那、那怎麼行,不做工沒錢的……”
李齊打雞蛋,不回答了。
小和著迷地看著李齊打雞蛋熟練的手法,覺得李齊怎麼什麼都會,會打架還會做飯。
面條差不多了,李齊放雞蛋,放蔥花。
小和還沒吃晚飯呢,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似的補充道:“你可千萬不能去做違法的事賺錢。”
李齊瞄了他一眼:“什麼違法的事能賺錢?”
小和又噤聲了。
李齊將煮好的面倒進一個大碗里,端到客廳的茶幾放下,只說了一個字:“吃。”
小和驚訝:“我?”
李齊點了點頭,走開看報紙去了。
小和看著那碗面,熱氣騰騰的,眼眶有點熱。他覺得李齊是除了媽之外,最關心他的人了。
“齊哥,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飯啊?”小和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燙得咂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