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表弟這麼好的條件竟然離婚了,聽說還是女方主動提出的,她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老二啊,你離婚也一年了吧,怎麼不再找一個?娃娃還這麼小……”今天這種場合家里也沒有個媳婦兒操持,兩個男人在廚房里忙前忙后的,女人看著不免覺得有點凄涼。
張唯謹正在想剛才李紫鳶到底跟邢亮說了啥悄悄話,半晌才反應過來表姐是在和他閑聊,“嗯,你剛才說什麼?”
“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男人沒老婆就是不成啊。”表姐半開玩笑地揶揄了他兩句。“改天大姐給你介紹幾個……你想要什麼樣的?憑你這條件,只要你說,我保準給你找個滿意的!”
聽明白表姐的意思,張唯謹突然間有種不耐煩的感覺——這母女倆今天是怎麼了,閨女硬纏著邢亮問長問短,老娘又巴巴地要給他介紹女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事實上張唯謹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任何不滿,他的婚姻雖然破裂了,但離婚之后的家庭生活卻是寧靜安逸的。因為家人都在身邊,他既沒有發生一般離婚男人孤身帶著孩子那種顧此失彼的狼狽狀況,也不會因為失去妻子而覺得孤單寂寞,但是外人不了解總以為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突然被老婆甩了,一定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
“還是算了吧大姐,我目前沒有再婚的打算……”他現在過得很挺好的,甚至可以說舍不得打破現在的平靜生活,他暫時沒有耐心再去和陌生人磨合。
“嗯,我就是問一問,你要是沒那心思就再說吧。
”大表姐說了一會兒發現他是真的沒興趣,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強加于人,只得罷了。
三個人將碗清洗完畢歸置好之后,張唯謹見邢亮遲遲沒有離開廚房,反而一直在看自己右手的食指,覺得有些奇怪便湊過去問他怎麼了。
邢亮轉頭對他笑笑說沒什麼,一邊卻下意識地將手藏在身后。
“手怎麼了?”張唯謹拉過他手仔細查看,發現食指有些紅腫。
“剛才有只碗里放著根牙簽,我沒注意……”邢亮低聲說道,事實上是他聽見大表姐勸張唯謹再婚,一時分心才會被那根帶著毛刺的牙簽給掛到,還弄破了塑膠手套。
“怎麼這麼紅,是不是有東西留在里面了?”張唯謹有點著急,“剛才怎麼不說,碗我來洗也成啊,干嘛還撐著。”這孩子為了報答他們家已經做得太多,甚至超出了一個孩子的責任范圍,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就止不住心疼他。
“沒什麼的,就是一條小刺,等一下用針挑出來就可以了。”邢亮覺得張唯謹有點大驚小怪,不過手被他這樣握住竟然舍不得甩開。
“來,我給你弄出來。”張唯謹拿出醫藥箱弄了點酒精棉給針頭消了毒,非常小心地幫邢亮將皮膚里的毛刺一一挑出。有一根埋藏得比較深,男人挑了幾下也沒成功,反倒讓邢亮痛得一顫,血珠子立刻冒了出來。
“哎呀!”張唯謹見狀沒有多想,迅速將那根紅腫的手指放進嘴里吸`吮。溫熱的口腔和柔軟的舌頭讓邢亮立刻頭皮都麻了,耳朵也變得如同要燒起來一般,他驀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呃,你……”張唯謹一愣,隨即領悟到大概是這個動作太過私密,好像嚇到了他。雖說自己一向是將邢亮當成孩子看待,可他畢竟也十七歲了……
上次不小心吻了他,這孩子從頭到尾態度都很溫馴甚至還帶著一種縱容的配合,這明顯不是愛憎分明的邢亮該有的反應,也不知到底是礙于他這個長輩的面子還是出于報恩的心態才沒有反抗,這讓剛剛想明白這一點的張唯謹實在難以安心。
可是跟邢亮那樣親密的接觸竟是他此生最為美妙的經驗,男孩身體輕顫緊貼著他,直到現在張唯謹也還能回憶起那時的灼熱和亢奮……后知后覺的男人現在才突然感到一陣后怕,幸虧那天他清醒得快,否則要是繼續對那孩子做出什麼丑事來,那可就真要萬劫不復。
邢亮見他表情復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他只丟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便匆匆離開了。
張唯謹想追上去說點什麼,卻被飛奔過來的小堂弟一把拉住,“二哥,救命!機子怎麼卡住了?我的裝備啊啊啊啊啊……”
二十二
邢亮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坐了一會兒,收斂住凌亂的思緒,剛站起身來就聽見有人在外邊敲門。
“哥哥……恬恬要哥哥!”
是張語恬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邢亮嚇了一跳,飛快地打開門走出來。
張媽媽抱著孫女站在衛生間外面,一臉的無奈,小女娃更是一看見他就鬧著要抱抱,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怎麼了?”邢亮抱起張語恬柔聲詢問,還從衛生間里拿了張濕紙巾給她擦鼻涕,“恬恬乖,不哭不哭。
”
“嗨,小孩子玩累了鬧脾氣,不是什麼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