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你是不是想死啊。”根本沒想過這些的邢亮一聽就急了,臉上一紅,“瞎說什麼!”
見他害羞否認的樣子,張唯謹心里頓時大樂,嘴里忍不住繼續逗他,“考一中很辛苦啊,我瞧她這全都是為了你。
“張唯謹,信不信我刪了你的游戲帳號!”怕吵醒一邊的張語恬,邢亮只得壓低聲音警告一旁壞笑的男人,“再敢笑我一腳踹死你。”
此刻張唯謹和他靠得極近,彼此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間。見邢亮急得頭上青筋都繃出來了,耳朵和脖子也紅成一片,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氣惱。心里驀地對他憐愛之極,男人鬼使神差地一低頭,嘴唇堪堪掃過男孩發燙的耳朵。
二十三
一陣電擊般的顫栗從耳廓迅速傳到四肢百骸,邢亮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捂住耳朵,“喂,你干嘛?!”這人又沒喝醉又沒睡著的,怎麼又亂親他……可是除了沒有心理準備之外,一向不喜歡和外人接觸的邢亮并未察覺自己只能接受這個人的親昵。
“我瞧這只豬耳朵都快熟透了,當然得嘗一嘗啰。”跟邢亮鬧了一會兒心情早已多云轉晴,張唯謹一陣壞笑,“滋味不錯,回頭切給你張伯伯下酒。”
“死張唯謹,你才是豬!”邢亮紅著臉恨恨地罵了一句,若不是怕吵醒恬恬,他一定會撲上去狠狠揍這老混蛋一頓,“以后不許再隨便親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剛才他全身發熱心也跳得厲害,要是多來幾次男孩認為自己遲早會因為受不了這種折磨而爆炸。
瞧他的反應如此激烈,張唯謹愣了一秒,立刻再次想起上一次他們之間那個意外的吻。
看來這孩子到底還是感覺不舒服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孩,被一個大他十幾歲的老男人又抱又親的還不能反抗,心里一定很嘔。
那一刻男人覺得自己很禽獸,而且還是穿著衣服道貌岸然的那種,仗著對這孩子有點恩情就為所欲為,甚至居然還對他動了邪念——無可否認,剛才他的確被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渴望和占有欲所支配,讓他無法控制地想碰邢亮,抱他,親他。
想到這里張唯謹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單是后悔自己又一次唐突了這個單純的孩子,更讓他懼怕的是這舉動中所代表的意義,他根本不敢深究。
以后絕對不能再對他這麼做了。
敏感地發現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男孩有些惶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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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完春節沒幾天,張敬安屢屢感覺身體不適,三天兩頭吃不下飯又容易腹瀉,體重一下減輕了許多。因為老人身體一向硬朗,一開始大家也沒注意,后來癥狀越發嚴重了老太太才警覺起來,帶他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可能是胃炎引起的,不過鑒于患者的年紀,他還是建議老人去做一個詳細些的檢查。
張敬安害怕麻煩原本不打算去,后來張媽媽無意間發現他的大便帶血嚇了一跳,說什麼也要逼著他去把檢查做了。
檢查的結果下來,張敬安竟然不幸患上了胃癌,而且已經到了中晚期,聽到噩耗之后大家的心情都變得格外沉重。
那時候張唯謹剛升任人事處的副處長,工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繁忙費神。
兄長遠在海外,母親要照顧女兒,邢亮又還是個半大孩子,作為全家的頂梁柱,男人那段時間每天都在工作的間隙頂著二月里料峭的寒風一趟趟地跑醫院,聯系醫生給父親安排檢查做手術。
由于主刀的外科醫生是張唯謹信得過的朋友推薦的,老人的手術很快被安排上了日程。張敬安的身體底子總算是不錯,雖然日益消瘦精神仍舊很好,做完手術之后當天下午就從麻醉中清醒過來。擔心自己去上班母親一個人照顧父親太勞累,張唯謹一早就請好了護工。
張媽媽心臟不好不能熬夜,張唯謹又不放心讓光讓護工一個人守著,畢竟外人再怎麼認真負責也比不上自家人細心,況且他認為老父病在床上,哪有兒子回家擁被高臥的道理。病人身邊沒有親人,哪怕有一百個人服侍恐怕還是會覺得凄涼,于是當晚便打算留在醫院。
在家里照顧寶寶的邢亮聽張媽媽說張唯謹晚上不回來了,心里有些著急。想到他這段時間每天在醫院和辦公室之間兩頭跑,回家也很晚,人都瘦了一圈,今天在醫院熬一宿明天還要去上班,身體如何能撐得住。
跟張媽媽商量了一下,邢亮帶了點隨身物品就匆匆去了醫院。 張唯謹看到他有些意外,弄清楚他的來意之后只是搖頭,說什麼也不愿意讓一個孩子來替自己照顧父親。
“你明天要上班,我現在正放假,怎麼就不行了?”邢亮沒想到張唯謹竟然如此固執,“你是怕我照顧不好張伯伯嗎?”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能干,這些小事我來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