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樓下停好車,他就看見彥容也從外面進來。
他問:“這是去哪兒了?”
彥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抬頭看是他,怔了怔才道:“同學找我玩。”
聽是和同學還有來往,梁璽心下一喜,把手里的冰激凌遞過去,道:“正好,剛給你買的冰激凌。”
彥容忙接過來道謝:“謝謝梁哥。”
梁璽停好車,兩人一前一后進去,上了電梯。
和梁璽獨處,彥容還是會覺得很不自在,他幾乎貼在了電梯一側,因為手里拿著那個冰激凌盒子,眼睛自然就落在了上面,又覺得奇怪,梁璽給他買冰激凌?他看到盒子標識上寫著“巧克力曲奇口味”。
梁璽注意到他在看那里,道:“沒有奶油曲奇味了,店員說這倆差不多。”
彥容一臉奇怪。
梁璽成心道:“王老二說的,他聽說你在家里幾天都沒出門,讓我給你買奶油曲奇的冰激凌,哄你開心。”
彥容微張著嘴巴轉過來,一雙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直視梁璽。
梁璽接著說:“你真不喜歡他了?可他還是很喜歡你呀。”
彥容又看了看那個冰激凌,聲音很低的問道:“他自己說的嗎?”
梁璽胡扯道:“對啊,他說你又漂亮又可愛,又聽話又懂事,離了你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彥容:“……騙人。”
梁璽一想,王錦是說不出那種話來,改口道:“大概就是那意思,原話我記不清楚了。”
彥容把臉轉開,不相信他了。
到了家,做飯阿姨正在洗菜準備晚飯,看到梁璽以為要多做一人份,梁璽忙道:“不用,我不在家吃飯。那個,麻煩您,去幫我們買點水果?”
這明擺著是要清場說私人話題,阿姨有眼力,況且在這里工作薪資也很高,她二話不說,脫圍裙、拿錢、出門。
梁璽指著沙發,道:“彥容,你坐這兒。”
彥容就坐了。
梁璽坐在他對面,抱著胳膊,擺出一張嚴肅臉。
彥容低著頭挖冰激凌吃。
梁璽嚴肅了不到十秒就崩了,說:“哎,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王錦到底怎麼回事兒?當初要死要活不肯出國,非要跟他在一起是你,現在說什麼也非要分手的還是你,枉費我之前為了你們倆的事兒,在你柏圖哥哥面前說盡好話,現在我都還沒敢告訴他你們分手了,你說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彥容停下動作,道:“我自己跟柏哥說,他不會打你的。”
梁璽郁悶道:“他打我才不會讓你看見。”
彥容:“……你們還會打架嗎?”
梁璽道:“兩口子打架不是常事兒嗎?”
彥容受到了驚嚇,梁璽和柏圖在他眼里就是模范夫夫,他只看過兩人之間的互相遷就互相寵愛,怎麼還會打架?
梁璽看他很感興趣,豁出了面子道:“我是舍不得動他,他可舍得,有一回翻了臉,拿床頭的鐵藝鐘表砸我,差點砸我腦袋上,得虧我躲得快,在肩膀上砸了好大一塊淤血,那陣子上節目都不敢脫上衣。”
彥容想想柏圖的溫柔臉,驚悚道:“為什麼呀?”
梁璽道:“我喝多了,強了他。”
彥容:“……”活該!
可梁璽完全不以為恥,還趁機灌起了雞湯:“倆人談戀愛結婚,整天在一起了,怎麼可能一點矛盾都沒有,偶爾吵個架、動個手都沒什麼,動不動就鬧分手可還行?”
彥容聽出了他的意思,道:“我沒有和王錦吵架,也沒有動手,我們是……感情破裂了。”
梁璽道:“他一天能給我打七次電話,破裂個雞巴。
”
彥容很少聽臟話,沒懂那是個吐槽,震驚道:“他、他、他那個怎麼了?”
梁璽:“……他打七次電話都是打聽你,他對你的感情壓根沒破裂,跟他的雞巴一樣,又大又完整。”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聽不下去,都是什麼鬼。
彥容也反應過來了,臉漲得通紅,又覺得還好還好,不是王錦那里有事。
老師在王錦家待了一個多鐘頭,時間差不多,要去趕飛機,王錦驅車去送,金越也跟著一起去了機場。
在機場和老師道別后,兩人站在喧囂的機場大廳里,沉默了起來。
金越開口道:“沒有別的事兒了吧?一起吃晚飯?”
王錦要拒絕,還沒說出來,金越又道:“上次你拒絕我,是因為家里有人在等你,現在還有理由嗎?”
他也剛從王錦家出來,他篤定王錦和那個小孩已經分開了。
他覺得王錦應該不會拒絕他。
果然,王錦道:“家里是沒人在等我。”
金越笑了下,說:“那……”
王錦置若罔聞的接著說道:“心里有人了。”
第六十三章、無解的題
王錦不想再和金越有什麼糾葛,也沒辦法把金越當老同學來看待,倒并不是因為他對當年的事還耿耿于懷,只是幾年后再見的金越,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他要去停車場取車,金越卻依然跟著他。
他站住,回頭道:“你要去哪里?未必順路。”
金越笑笑,道:“你一定也是要回五環內的市區,怎麼不順路?”
王錦不再理會他,走的飛快。
到了停車場,他找到他的車,坐進駕駛位。
金越拉了下副駕的門,那門鎖著,他沒能拉開。
他竟連臉色都未變半分,敲了敲車窗,如常的說:“王錦,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