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不好,”蘇妍說,“我去看你演奏了,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我真的太想你了,我是問趙團要的前排家屬票,之前你每次演奏無論我去不去都會給我留一張的,以后……”
“蘇妍,”秦聲打斷她,“以后,不要去看我演奏了,肖老師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我也沒有多余的票可以給你。”
說完這句秦聲就掛了電話,他再不掛電話肖笛就要凍成冰塊了。
“冷氣吸夠了嗎?”秦聲問。
肖笛拿了雞蛋,啪地一聲關上冰箱,挑了挑眉:“白月光回心轉意啦?”
“屁的白月光,”秦聲頭一回見肖笛這麼扭曲的表情,“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聽見她讓你離婚。”肖笛說。
“那你也聽見了我沒答應。”秦聲說。
肖笛轉身去了廚房,秦聲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走兩步秦聲就跟著走兩步,他轉個身秦聲也跟著轉身,不太寬敞的廚房顯得逼仄無比。
“讓開。”肖笛說。
秦聲果然不跟著了,他退到門邊靠著門框側著頭看肖笛:“肖老師,說來你可能不信。”
肖老師沒搭理他。
“我從來就沒打算要離婚。”秦聲說。
肖笛回頭看了秦聲一眼,眼神在他臉上掃了一圈,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轉瞬即逝。
秦聲靠著門邊看肖笛略顯忙碌的身影,還以為要折騰出什麼花樣來,等開吃的時候發現還是老三樣:面包、煎蛋、牛奶。
本來肖笛只吃牛奶和烤面包,是秦聲喜歡吃煎蛋他才在早餐清單上加上的。
“你呢?”秦聲一張口就咬下半個煎蛋。
“你什麼你?”肖笛頭也不抬地問。
“你想過嗎?”秦聲問,“他不是不再找你了嗎?你……”
肖笛依舊不抬頭:“他不找就沒別人了嗎?你肖哥我在你眼里就這點魅力麼?”
有沒有別人秦聲不知道,但他知道肖笛的魅力絕不只這一點。
這位給他做煎蛋的小他一歲的肖老師,已經可以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了,聽起來就很牛逼。
雖然是跟隨導師同去,但此行要分享交流的主要是肖笛的研究成果。
秦聲又看了看他面前沉默吃飯的肖笛,真的是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至少從他的審美來看是這樣的,既能讓人第一眼就愛上,也經得起細細品味那種。
桃花眼很迷人,迷人到桃花也很多。
難怪爸媽喜歡,想到這里秦聲換了個話題:“一會兒送你去學校吧。”
“好的。”肖笛說。
送肖笛去學校之后秦聲去了排練室,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排練結束后被人拉去酒吧,搖骰子喝酒,本來就沒什麼酒量的秦聲越喝越輸,越輸越喝。
回到家后直奔衛生間。
肖笛是聽到一陣嘔吐聲沖去廁所的,但秦聲把門反鎖了。
“秦聲,秦聲你把門打開!”肖笛敲了敲門,“你還好嗎?”
肖笛有一點輕微的潔癖,總是把家里打掃得很干凈,衛生間簡直干凈得過分。
這雖然是秦聲的家,但就是有一種使用衛生間就等于做壞事的感覺。
所以聽到肖笛的聲音,秦聲條件反射地做了自我約束,克制著沒吐得到處都是,簡單的沖洗一下又快速洗了個澡才打開衛生間的門,看著肖笛擰成麻花的眉毛,說了句:“放心,沒弄臟你地盤。”
肖笛都要氣笑了,真能煞風景啊這人。
“我他媽沒想著這個。”肖笛說,“我就是過來看看。”
他看了看秦聲,這人只穿了一條內褲,身上有未干的水珠,頭發也濕漉漉的,一只手支撐著身子靠在洗漱臺上,長腿筆直點地。
喉嚨口有點緊,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聲,微醺的,有點頹廢的,帶點痞氣的,帥的,性感的……
但是為什麼喝酒了呢?
“這麼難受,何必呢。”肖笛嘆了口氣,“要是真舍不得,我可以……”
“我他媽也沒在想這個!”秦聲吼了一句。
這是幾天之內秦聲第二次還是第三次發火了,頻率有點密集,肖笛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像是要把這張帥氣的臉給燒個窟窿。
秦聲也盯著他看,一點不怯。
這場對視只持續了一分鐘,眼看要對出點火花來,肖笛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就罵了一句:“別他媽再給我打電話了!”
然后把手機摔進了馬桶。
秦聲整個人都驚呆了,但還是眼疾手快地伸手撈了出來,一句“你是不是瘋了”就要脫口而出,他看到肖笛通紅的眼眶,語氣軟了下來:“怎麼了?是不是那孫子又找你了?”
“沒有,把手機給我。”肖笛很快平復了情緒,去拿自己的手機,但是沒搶過力氣大的秦聲。
“告訴我你怎麼了。”秦聲說,手機挺扛造的,他用肖笛的面容解了鎖,一邊找通話記錄一邊說,“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肖笛知道從秦聲手上搶回手機是不可能了,但他不能讓秦聲知道來電者的姓名。
一不做二不休,肖笛吻了上去。
這個動作在秦聲這兒如同一個小火苗,他很久沒開葷了,這兩天又頻頻受到刺激,過量的酒精更是讓他覺得渾身都憋悶。
他討厭過去的那個自己。
為什麼要隱忍克制,為什麼要小心呵護,為什麼跟自己較勁,為什麼不能痛痛快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