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笛像不認識剛才那個打翻了醋壇子的小瘋子一樣:“送什麼花?我不需要,你可千萬別送!”
“真不要?”秦聲問。
“說了不要。”肖笛氣鼓鼓地翻了個身,“別拿哄小姑娘那一套對付我!”
秦聲:“???”
這麼別扭的小可愛,他寶貝還真是百變。
但送還是要送的,不然秦聲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一小束香檳玫瑰,就當做開胃小菜讓他先適應一下。
下了班,肖笛打算拿上他的花回家,又被學生攔住,幾個已經畢業了的學生特意回來看他,要一起吃飯。
肖笛就把全部學生都叫上了,打算請大家。
“不不,”于爽說,“肖老師你剛回來,該我們給你接風,我們AA。”
到了包間,誰都不肯坐肖笛旁邊,待他打電話給秦聲才弄清楚原委,這座位是給真正請客的人留著的。
秦聲擎著電話進來:“我這不是來了嘛。”
肖笛不用問就知道是誰賣國通敵:“于爽,你博士不想畢業了是吧?”
于爽求饒地看著秦聲:“秦老師,救我。”
秦聲給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小事一樁。
雖然秦聲做了擔保,但于爽是真的不敢掉以輕心。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難。
她家師母三天兩頭就來點指示,大多數時候她也都樂于配合,但今天的指示就……比較要人命。
師母要求她帶頭灌酒,對象還是師母本人。
這她哪敢,要真這麼做,是真不想畢業了。
但要是不這麼做,恐怕也懸。
一群人光吃飯沒意思,依舊要玩點酒桌游戲助興。
選的游戲依舊是數字類的,青蛙落水。
游戲開始,第一個人:“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睛四條腿。
”
第二個人:“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睛八條腿。”
第三個人:“三只青蛙三張嘴,六只眼睛十二條腿。”
……
以此類推,出錯者罰酒。
前面還好辦,到了后面十幾只二十幾只青蛙,秦聲是真的算不過來。
所以酒還是他喝。
肖笛攔也攔了,替也替了,但有幾個學生還是不依不饒,偏偏秦聲也紅著脖子非要自己喝。
他再干預,就顯得自己不知深淺,破壞氣氛了。
可太奇怪了。
肖笛只覺得所有人都跟他對著來,這頓飯他吃的極為不爽,胸口堵得慌。
秦聲不僅是一喝酒醉,喝多了他還難受,是真的會吐會頭暈,第二天也提不起精神來。
再嫉妒,肖笛都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試探。
又一輪游戲,在秦聲這里出了錯,不等他領罰,肖笛先一步變了臉色,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磕:“你們誰,再給他倒一滴酒,這飯就別吃了。”
☆、有你
肖笛很少冷臉,對上對下從來都是一副溫潤如玉、和顏悅色的樣貌,仿佛百毒不侵。
所以一旦他真變起臉來,不緊秦聲怕,科研室的學生們更怕。
但眼下,只有秦聲一個人不怕,因為他喝多了。
“散了吧。”肖笛用老師的威嚴把進行到高潮中的飯局解散了,也沒理會某些學生苦苦哀求的眼神,帶秦聲回了家。
爛醉的秦聲已經走不了直線,肖笛把他背了起來,內心哭笑不得。
浪漫是浪漫,可也很浪,醉成這樣,還不是要他來善后和心疼。
背上的秦聲尚有一絲意識,手不安分地扣著肖笛的臉:“寶貝,我送你的花喜歡嗎?”
“喜歡。”肖笛說。
“喜歡就好。
”秦聲順著臉頰親了一口,“一會兒回家還有驚喜呢。”
肖笛以為他在說胡話,開了門才知道是真的驚喜。
999朵玫瑰花。
鋪了滿地,他的視野差點盛不下。
肖笛背著秦聲愣了很久,久到后背被汗水浸濕一片也沒察覺。
“喜歡嗎?”
直到迷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才回過神來把人放下,轉過身想一邊親吻一邊說喜歡,秦聲卻一彎腰一捂嘴,吐了出來……
浪漫到極致了。
他無法不喜歡。
這事到這兒并沒有完,此后的每周一清早,肖笛都會收到一束鮮花,每一束他都細心地打理著。
這浪漫對他很受用。
但從此不敢再隨便吃醋。
也不可能再去嫉妒別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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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寒考了肖笛的學校,雖然專業不同,但“老師”這個稱呼是名副其實了。
這天她又來上琴課,忍不住調侃秦聲:“我以后,是不是該改口管您叫師母了呀?”
“丫頭,你敢就試試。”秦聲拿琴弓去拍她的頭,但琴弓懸在她頭發上方,愣是沒落下。
“就知道你不會舍得這寶貝琴弓的。”徐寒站了起來,“老師,我課程也不剩幾次了,能不能讓我拉一下你的琴?”
秦聲給她指了指客廳,意思是問你師母去。
“您這麼怕他?”徐寒做了個鬼臉,小聲說了句,“妻管嚴。”
這麼怕倒真不至于,秦聲就是拿肖笛做了回擋箭牌。
送走徐寒,秦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們好像還沒有在琴房做過。
于是他倚著門邊問:“寶貝,要不要過來,練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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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團的凌子音前一段時間因為家事,曠排練曠演出,秦聲就自動順位到了首席的位置。
凌子音離婚了,回來后人消瘦了一大圈,拉琴水準也斷崖式下滑,主動要求跟秦聲換位置。
秦聲不想乘人之危:“凌哥,這位子只能是你的,你坐在前面大家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