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胡麗麗特意辦的,她對自己如此機智的小心思相當滿意。
并且從這位富豪帥哥的神色看,他應當也很滿意。
“小徒弟”不在座位上時,英俊男人就尋著臺上月白色的纖致身影,等人回來了,他就盯著人家的白凈后頸和側臉。
由于錄節目的原因,人家也不會回頭瞪他,于是看得很恣意很放肆。
若非人看起來紳士儒雅,其實跟癡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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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足足等待了兩個小時,對《雪霽圖》真品的介紹和展示時間卻不長,重點在于得有這個精彩環節,而不是真的對著畫欣賞大半天。
真品呈現完畢后,幾位大佬又對仿品進行了鑒賞評估,雖是仿作,卻足以以假亂真,而且從紙墨的陳舊程度分析,也是小兩百年的古董,同樣具備極高的收藏價值。
之后主持人總結幾句,節目錄制終于圓滿結束。
從七點到凌晨兩點,不算中間等待的一個多小時,一期節目總共錄制了五個小時,而最終呈現播出的內容只有90分鐘,可謂是濃縮了整期節目的精華。
眼下大家并不關心這點,只想趕緊收工回家,沒多久,臺上燈光暗下來,觀眾們由專門的工作人員帶離,整層樓的休息室也漸漸人去室空。
唯有一間亮著燈的休息室前,還站著三個人。
“盛老爺子最近身體可還硬朗?”丁老一邊寒暄,一邊暗暗打量面前的高大男人。
盛檁保持著客氣禮貌的微笑,狀似隨意地搭住身旁人的肩,“謝謝丁教授關心,爺爺身體一直不錯。”
想起什麼,他又揚了揚濃眉,笑道:“我回去拿畫的時候,他還舉著拐杖要打我,說要報警。
”
“真的?”黎原頓時驚道。
盛檁回:“老爺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好我躲得快,不然今天就來不了了。”
說著,掐了掐黎原因詫異而顯得傻乎乎的小臉。
“唉,我這麼不容易,你還兇我……”
見此膩歪一幕,一旁的丁老微微瞇了瞇眼。
前不久盛家的事,丁老有所耳聞,也一直知道自家小徒弟原本在盛家的身份,但他至始至終都是看畫收的徒弟,對于那些豪門恩怨素來不怎麼關心。
如今見兩人重歸于好,絲毫不覺奇怪,也不好奇。
本來他就對徒弟們放養來著,只要不影響學業,結婚、離婚、女裝、搞基都不算事兒。
丁老思索過后,睜開微瞇的眼睛打著哈欠,連招呼也不打,走了。
半晌,等黎原把小拳頭往某人胸口錘去,視線環顧周圍,才發現他的師父不見了。
“咦?師父什麼時候走的?”
“剛才我倆拌嘴的時候。”盛檁瞥了眼空無其他人的寂靜過道,眸里染了幾分夜的暗色。
黎原沒察覺到危險,嘟噥嘴巴,小拳頭又錘過去:“誰跟你拌嘴了!我是擔心你……”
這次拳頭卻沒碰到那厚實的胸膛,而是被一只大掌整個抓住,緊接著他腰上一緊,轉眼間身體就被環在了門框和臂彎之間。
“這里是電視臺!有人!”黎原仰頭瞪人。
盛檁嗓音淡淡,不以為意道:“人都走了。”
人都走了就可以做壞事是不是?
禽獸!
由于一絲絲的畏懼,黎原不自覺地摳了摳身后的門板和墻壁,眼神慌張地飄來飄去。
突然,他瞧見過道上方的紅點,立馬有了底氣,語氣嚴肅起來:
“有監控,你規矩點。
”
本想著嗆人一句,卻不想老男人聽到這話微愣一瞬,“噗嗤”笑了。
不等黎原疑惑他笑什麼,這人已俯身貼近他耳邊,低啞著一口性感的嗓子:“那我們……那里沒監控,也沒有人。”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嘛!
“不去!”黎原一口拒絕,同時抬腳要給锃亮的皮鞋上狠狠踩一腳。
可惜他動作不夠快,不僅被人閃身躲開,手腕還被拽緊,隨即被人拉著往過道盡頭快步走去。
一時間,沉穩和凌亂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過道里交錯回蕩,沒多久,聲音淡去,轉眼間,兩人已闖入光線明亮充足的一方小天地。
一眼掃去,確實沒人,也未有絲毫聲響。
唯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凌亂鼓動著耳膜。
許是燈光太刺眼,又可能是實在壓不住心底的悸動與恐懼,黎原闔上了微顫的眼簾。
然而,還沒做好準備睜開雙眼,親吻已經落到他的唇邊。
淺吻幾下后。
“寶貝,你剛才在臺上的樣子好耀眼,好可愛……”
盛檁堪稱溫柔地用指尖輕撫懷里人的臉頰,說出的話,依然非人言:
“那麼多人盯著你看,他們是不是喜歡你?那怎麼行,你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可以吻你,抱你……”
黎原聽得腦仁疼。
強烈懷疑老男人是不是中了某種需要特殊方式才能解的毒,不然轉變怎麼這麼大!
從前那個矜持禁欲的人去哪了?
“唔……”
嗚嗚,好想他!
男人的親吻再次落到唇間,快要令人不能呼吸。
“嘭——”
就在這時,突兀的巨大聲響將一切旖.旎驚擾。
下一秒,一個身體顫抖眼睛通紅的男人,赫然置身于一盞稍顯昏暗的白熾燈光下。
衣料光鮮靚麗,眉宇間卻布滿驚痛的狼狽,攥緊拳頭,不知道想把誰撕碎。